大蒜底下出设计?包豪斯100年折磨了多少设计师

大蒜底下出设计?包豪斯100年折磨了多少设计师
2019年02月26日 15:09 新浪时尚

  导语:2019年2月,‘后现代主义大师’Alessandro Mendini和‘老佛爷’Karl Lagerfeld先后离世,各大媒体也都纷纷发文纪念两位设计泰斗一生的艺术成就。但历史上每一位大师的成就,不应只是在他们离世时才被众人记起。(来源:设计癖)

  2019年同时也是包豪斯成立100周年,本文将从另一个角度讲述那所已经被人反复提起的设计学校,以及那些再设计史上闪耀着光辉的包豪斯的大师们。

  工业设计专业的学生,应该很少会有不知道‘包豪斯’这三个字的——当然你要说你记住的是‘Bauhaus’我也没啥好说的。

  这两个词语,不光会在设计史的相关课程中出现,几乎在之后的相当部分课程中都会提到。毕竟‘包豪斯’算是第一所真正意义上的工业设计院校,也是现代设计思想的发源地之一。

  无论赞同、批判抑或是鄙视,总之你无法无视它的存在。

魏玛时期的包豪斯校舍魏玛时期的包豪斯校舍
德邵时期的包豪斯校舍德邵时期的包豪斯校舍
柏林包豪斯纪念牌柏林包豪斯纪念牌

  大学初期,我对于‘包豪斯’几乎没有什么好感……当年还是个不知轻重的愣头青,总觉得过去的一切不过是守旧的老古董,没有丝毫的借鉴价值。

  然而后来才逐渐明白,那座矗立在过去的高山,可能是我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地方——因为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我更喜欢的码字工作。

  2019年,是公立包豪斯学校成立100周年。

  我一个无名之辈是不可能像哈佛众人一样办个展览来纪念,但是写篇文章,说说那些曾经被我们听烦了、忽视了的故事还是可以的。

  1、格罗皮乌斯

  Tough Old Bird

瓦尔特·格罗皮乌斯 Walter Gropius瓦尔特·格罗皮乌斯 Walter Gropius

  ‘包豪斯创始人兼第一任校长’只不过是格罗皮乌斯众多头衔中的一个……他的人生经历远远比你想的更多彩。

  年轻的格罗皮乌斯身上有着极为明显的家族印记:他对于建筑的热爱来自于同为建筑设计师的父亲和叔父。‘一战’爆发前,他已然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

  他设计的法古斯鞋楦厂是‘现代主义’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在当时极具开创性的使用了玻璃幕墙,而这一元素至今仍在被反复使用;

  他发表的文章《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ial Buildings》影响了一大批欧洲设计师——包括后来同为现代主义先驱的勒·柯布西耶。

 勒·柯布西耶 Le Corbusier 勒·柯布西耶 Le Corbusier

  ‘一战’爆发,他被应征入伍,这同样可以看作是家族血统的影响——他的曾祖父曾是参与过滑铁卢战役的军官。然而两枚铁十字勋章并没有让他成为一个狂热的好战者,战争经历反而使他成为了一个爱好和平的人。

  战争结束后,他逐步创办了包豪斯,开始了自己的设计教育实验。但‘包豪斯时期’的格罗皮乌斯可能并没有那么开心:

  为了维持学校的运转,他不得不周旋于教师、学生、政府和社会之间,这让他无法从事他热爱的建筑设计;

  虽然‘Bauhaus’这个新创造的词语意为‘造房子的’,但包豪斯直到1927年才设立了由格罗皮乌斯本人领导的建筑系。

  虽然可能不是特别开心,但是他还是留下了很多优秀作品:比如包豪斯在德邵的校舍,依然是‘火柴盒’形状和玻璃幕墙元素,他依然是那个他;

  比如Monument to the March Dead,简洁的造型,硬朗的线条,‘现代主义’风格呼之欲出。

  1928年,对于行政管理已经彻底厌倦的格罗皮乌斯离开了包豪斯,但他仍旧关注包豪斯的发展,直到后来为了躲避纳粹的迫害,他选择离开欧洲,前往美国。

  在那里,他仍然从事着建筑设计和设计教育——也是在那里,‘现代主义’真正落地开花,并逐渐推广到全世界。

  1938年于马萨诸塞州林肯市设计的格罗皮乌斯住宅

  1968年,斯图加特包豪斯成立仪式上,手持扩音器的格罗皮乌斯

  1969年,经过一次大手术的格罗皮乌斯觉得自己的状态还不错,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Tough Old Bird’。

  然而大约一周后,‘Tough Old Bird’就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2、汉斯·迈耶与密斯·凡·德罗

  不被欢迎的校长们

  相比格罗皮乌斯,包豪斯的二三任校长并不被包豪斯的学生们看好。

  汉斯·迈耶是包豪斯的第二任校长,也是资料记录相对较少的一位——我记得当年无论是书籍还是老师,对于他说的都不是很多。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汉斯·迈耶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相反他是一位相当优秀的管理者。

  在一段时间内,他有效的缓解了当时学院内外的紧张气氛——虽然他本人就是造成紧张的原因之一——那时的包豪斯,氛围极为宽松,而且具有极强的创作力;

  他推进了学院的商业化进程:学生参与项目,学校与企业合作,这些措施大大缓解了学校的经费紧张状况——而这种模式至今沿用,甚至成为了一些企业招揽人才的最佳方式。

  但相比之下,他的‘破坏能力’还是更高一筹:

  他不太重视设计当中的‘审美环节’,他更注重功能性、普适性甚至是‘低廉性’——这种理念差异导致他与其他师生的关系紧张,并且他的一些作品也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质量问题;

汉斯·迈耶设计的ADGB工会学校宿舍汉斯·迈耶设计的ADGB工会学校宿舍

  他是一个激进的社会主义者,他的泛政治化立场让包豪斯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一个‘政治集会所’——在战间期的德国,这种做法无疑是将包豪斯推向了一条不归路。

  1930年,汉斯·迈耶在各方面的压力下(包括已经离开的格罗皮乌斯)被迫辞职,由密斯·凡·德罗接任校长。汉斯和自己的追随者们前往了苏联,此后他游历欧洲,最终1954年逝世于瑞士。

路德维希·密斯·凡·德罗  Ludwig Mies van der Rohe路德维希·密斯·凡·德罗  Ludwig Mies van der Rohe

  然而,密斯·凡·德罗也并不是学生们喜欢的人——因为学生们觉得密斯总是‘为精英和贵族服务’,而非‘为大众生产优质产品’。

  比如说他设计的‘巴塞罗那馆’和‘巴塞罗那椅’,简约、优雅、美观……那并非寻常人家能够企及的物件。

  并且密斯·凡·德罗接手包豪斯后,为了避免纳粹来找麻烦,采取了相对比较严苛的手段来管理学校,如开除激进的社会主义者学生,禁止学生举行集会、游行活动。

  对于已经习惯了宽松氛围的包豪斯学生,这无疑是一种‘压迫’——师生矛盾自然日益尖锐。然而实际上当时德国的政治形势下,包豪斯已经不可能以原来的形式存在了。最终在1933年,包豪斯最终解散。

  虽然没能拯救德国的包豪斯,但密斯还是保留了包豪斯的火种——他来到了美国,并领导了伊利诺伊理工学院(IIT)的建筑系,与老友格罗皮乌斯一道推广着他们的设计理念——当然他的客户依然是一些富有的人。

密斯设计的IBM Plaza密斯设计的IBM Plaza

  密斯有没有被IIT的学生们讨厌是未知的,但是他可能不会被范斯沃斯医生喜欢是可以确定的。他设计的范斯沃斯住宅是挺好看的……但我估计他当初就没有考虑人家女医生是不是愿意住在这种‘低隐私’的居所中。

  下面来说说包豪斯教师们,实际上,他们才是一切‘痛苦’的源头。

  包豪斯留给世界的,不仅仅是‘现代主义’等设计思想,同时还有‘设计教育模式’。很多包豪斯的基础课模式,在经过改良和升级后,仍在‘折磨’着设计专业的小朋友们。

  3、瓦西里·康定斯基

  ‘平面构成’画出心理学

瓦西里·康定斯基 Wassily Kandinsky瓦西里·康定斯基 Wassily Kandinsky

  严格说来,康定斯基负责的课程并不是‘平面构成’,他当时负责初级设计基础课程和高级理论课程。

  但他授课的很多内容都与他自己的研究有关:比如色彩理论的研究,又比如线与点的形式研究,再比如直线上力的影响……

  康定斯基本人的学识相当渊博,他的一些著作中对于色彩、几何元素的研究甚至与格式塔心理学有关;但他也是一个内向、沉默、不苟言笑的人。在当时,包豪斯的学生们都觉得这位老师虽然学识渊博,但却十分难以接近。

  而对于现今的学生而言,也许能理解这位大师的研究意义的就更少了——比如我这种不成器的,画‘平面构成’时基本都在想怎么能把线画直……

  4、约翰·伊顿

  带着大蒜芬芳的‘色彩基础’

约翰·伊顿 Johannes Itten约翰·伊顿 Johannes Itten

  有些人知道大仲马笔下的‘普罗旺斯味’其实是‘大蒜味’,但其实‘色相环’‘色球’也同样饱含大蒜的芬芳。而这种芬芳就是因为包豪斯里的这位‘神秘学家’约翰·伊顿。

  其实伊顿在色彩方面的研究是非常又成效的,不然‘色相环’‘色球’这种概念也不会沿用至今。

色相环色相环
伊顿设计的色球伊顿设计的色球

  但是他的授课方式实在是有些过于‘神秘’了。

  比如说,食用大蒜……他本人和他的追随者们都是疯狂食用大蒜的人,虽说大蒜营养丰富,包治百病,但是整个校舍‘蒜气冲天’就有点过分了;

  伊顿还强调要‘放松’,为此他会为学生们放音乐,或者带着学生们一起做体操,有时甚至课前师生一起先冥想一段时间;

  伊顿对于东方哲学也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会在授课时引用《道德经》《庄子》的观点诠释世界,也会让学生们学习山水画。

  伊顿是个优秀的教师,但是他的行为在当时确实算得上是‘奇葩’了。最终,伊顿被格罗皮乌斯劝离包豪斯。

  5、杜斯博格:与包豪斯对骂的‘风格派’先驱

特奥·凡·杜斯博格 Theo van Doesburg特奥·凡·杜斯博格 Theo van Doesburg

  杜斯博格是‘风格派’的领军人物之一,与同为‘风格派’的蒙德里安有着深厚的友谊——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们俩的作品很相似。

 左侧为杜斯博格的作品《Composition décentralisée》 右侧为蒙德里安的作品《Composition II in Red, Blue, and Yellow》 左侧为杜斯博格的作品《Composition décentralisée》 右侧为蒙德里安的作品《Composition II in Red, Blue, and Yellow》

  杜斯博格曾经被格罗皮乌斯邀请来包豪斯,但杜斯博格一点也不喜欢包豪斯的氛围,对格罗皮乌斯一顿批判。

  批判还不过瘾,杜斯博格在包豪斯附近开始自己讲课,处处与格罗皮乌斯针锋相对,结果还真有一些包豪斯的学生跑去听课。让格罗皮乌斯十分恼火,甚至出台规定,禁止学生去听杜斯博格的课。

  虽说有着不愉快,但不可否认杜斯博格为包豪斯带来了‘风格派’的影响,使得包豪斯的设计思想更加多元。

  1919年~1933年,包豪斯的存在并不长,几乎就只是存在于那短暂的战间期;

  包豪斯的学生也并没有特别多,学生最多的时候可能也没有超过300人;包豪斯的设计风格、教学模式影响巨大,但争议也不少。

  但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无论赞同还是批判,你总归无法无视他的存在。

  反光的玻璃幕墙,现代主义的‘火柴盒’,简单到极致的线条,画不完的色彩构成,看花眼的色相环……

  这一切让人心情复杂的事物,都在提醒着我们:

  曾经,在硝烟未散,阴云密布的欧洲,有这样一群人。

  他们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另一群有着同样志趣的人,无论好坏,毫无保留。

精彩视频

产业资讯

明星公告栏

精彩原创

高清美图

专题策划

风向标

我爱试用

秀场库

化妆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