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纽约、伦敦的前车之鉴后,今年九月末的米兰时装周终于有了明星的参与,他们的出现或许是社交媒体的必备热搜,但绝算不上这次米兰时装周的重头戏,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数字形势下的一种新生态,而无关流量和流行趋势。
这已经不是疫情危机下的第一次时装周,在界面新闻的一篇报道中,时装周的举办被形容为时尚行业维持门面和尊严的重要部分。而此前线上发布平面大片、直播走秀的形式,或多或少已经在观众群体中产生了些许倦怠;同时也反映出一些根本问题,如手机屏幕下的清晰度问题、缺少体验感仪式感等。因此在世界各地邀请明星、媒体人现场观看直播展映,把时装周塑造成“电影节”,似乎在组建一种时装行业的“新生态”。
生态,常被解释为生活在一定自然环境下生存和发展的状态,也指生物的生理特性和生活习惯。在这里,观秀明星、嘉宾、品牌都是生存在时装周这种生存环境下的生物,我们在告别的正是以往的生存状态和生活习惯。
明星隔空观秀,时装周最在意的仪式感又回来了
北京时间9月24日晚间开场的Prada 2021春夏时装秀,在开播几天前、甚至几个月前就一直处于被预热状态,因为这是明星设计师Raf Simons加入Prada、与Miuccia Prada共同担任联合创意总监的首秀。尽管因米兰疫情局势依然紧张而不得不直播办秀,但Prada也在上海荣宅举行了一场展映活动,这似乎让时装秀更贴近了“电影节”的概念。
展映活动共邀请了十二位流量小生参与,其中包括代言人蔡徐坤、演员郑爽、、周雨彤、超模项偞婧等。
尽管是隔空看秀,一方面会让人忽视了这是在米兰还是在上海,另一方面也会让人觉得即使不在时装周日程的固有举办地,似乎也无关紧要。
次日,BOSS 选择在上海徐汇区的伯衡55,同步展映了于米兰直播的2021春夏时装秀。
当晚到场的BOSS全球代言人李易峰、Z世代大使朱正廷、歌手演员王霏霏,袁娅维也在这场时装秀展映的私人晚宴进行演唱,所见比比皆是私人俱乐部的既视感。
除了在米兰时装周日程期间的秀场直播,这次在上海举办的展映活动还邀请了中国时尚博主gogoboi在秀前与三位嘉宾进行互动。
相隔仅一天,Valentino 也在上海同步直播了于米兰举办的2021春夏男女合并时装秀。
两位品牌代言人张艺兴、唐嫣,以及李汶翰、虞书欣、陆柯燃几位流量偶像分别出现在展映现场的品牌logo背板前。有了摄影师的镜头记录、明星们的线下出席,仪式感似乎已经有了,只是他们转身走入的是展映现场,而非往常秀场。
有了明星和媒体的线下,这便弥补了单一“线上”无法具备的体验感和仪式感;像电影节、也像after party一样的晚宴环境和大屏幕,势必不会在观看上产生因手机屏幕尺寸以及嘈杂环境而带来的阻碍。
接连几天在中国举办的隔空直播展映活动,尽管数量上暂不能算是大规模现象、也还不能草率把它当做时装行业的新媒体趋势看待,但足够能清晰说明,在编辑、买手暂停了纽约、伦敦、米兰、巴黎喋喋不休地报道、下单工作;在各大品牌尝试过时装短片、静态大片、以及微信微博手机端直播后,为观众提供了一种新习惯。
这种习惯经过了2020年里9个月的打磨,终于不再被看作是一种勉强的改变,而是慢慢开始成为时装周的“新生态”。
隔空观秀也能感受到的对话感
明星、媒体人等嘉宾受邀参加展映活动隔空观秀,既满足了时装秀需要的仪式感、同时大屏播放也一并解决了此前不止一次暴露出的清晰度问题。余下的问题便是,不同于看球等体育竞技类赛事直播观看,没有近距离的沟通、没有共处一室的立体感受,人与人、人与时装之间的对话感要如何解决?这就是米兰时装周的另一场重头戏。
尤其在不知不觉经历了长达一年疫情造成的社交隔离后,更是前所未有地需要对话。
Prada在米兰时装周的开场,带来了最直观的对话。在这次春夏系列时装秀结束后,两位联合创意总监Miuccia Prada及Raf Simons在一处空旷的荧幕前完成了这场对话。其中Miuccia在一开场就简单介绍了这次合作系列首先有关于科技、机器与女性的关系,这也是在此之前她一直有意忽略的事情,由于社交隔离才让她前所未有地意识到科技是如何成为女性的一种延伸……
在面对有关二人合作是更简单还是更困难的问题时,Raf Simons回答道,当他知道自己的决定Miuccia也认可时,自己也会更加坚定。同时Miuccia也补充道,这就像信任的人和你抱有同样的想法时,给你的强大安慰或力量。
除此之外,在这场大约22分钟的秀后问答里,他们还相互交流了有关时装创作里“创新”和实用的含义、Prada长久以来品牌传达出的制服概念、以及新环境下的新Prada二人如何交换或传达灵感,正如Raf Simons所说,Miuccia的着装某种程度上就是他在这场秀中的灵感。
这场秀后对谈与以往在世界各地曾经举办过的文化对谈和展览一样,都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直接明了的沟通,而这种沟通也为消费者提供了钟爱、甚至购买的理由。
同样能在米兰时装周带来对话感的,还有别开生面的MOSCHINO,只不过这场对话发生在现实与幻想世界之间。就像视频短片一开始,来自真实世界的Jeremy Scott 被木偶模特请求帮忙拉上礼服拉链。
MOSCHINO在这次米兰时装周中带来的是一场超现实表演,模特与观秀嘉宾完全由微型木偶制作,其中一位看秀嘉宾木偶很容易能被认出,那就是Anna Wintour的模样。尽管与大多数品牌一样时装秀最终呈现为一部视频影片,但面对微型世界里的模型,依然引起了观众们的讨论甚至质疑。
美版VOGUE的秀场报道中提到了观众们的反应 —— “这位设计师是否通过真假的隐喻来描绘我们动荡的时代?”就在同一篇报道中也提到了Jeremy Scott的回答——“对于那些因选举、疫情、社会动荡以及未来充满压力的人,我能做到最好的事情就是送出幻想,享受这个小小的世界。”
尽管没有直白的秀后对谈,但这些微观世界的木偶依然在观众和创意总监之间产生了问和答。正如创意总监Jeremy Scott所提供的幻想一样,在当下相对封锁的米兰,这些下意识的逃避或幻想,也是一种难得的自我思考。
同时,虚拟模特、微型人偶走秀等等几乎可以称之为虚假的展示形式,早已不止一次地推到时装行业台面上。比如三个月前的2021春夏男装周,面对社交隔离,就有过人形态、虚拟人偶等等的出现。
被抽掉了“人”的概念,或许在未来这也会成为一种传达特殊风格、同时践行可持续的展示形式。这种来自现实世界与虚拟幻想世界之间的思考,也是这次米兰时装周带给我们的一种无声对话。
在9月22日到9月28日为期一周的米兰时装周日程里,共举办了64场时装秀,相比一一分析罗列不同品牌的设计风格,都不如一次时装行业的集体变革来得痛快。像此前Gucci创意总监宣布放弃传统时装周日程,每年只发布两次时装秀一样,这次的米兰时装周也动摇了传统时装周举办地的限制。
如果说这一切全是伴随着疫情危机而来的数字化,那么很明显危机也带来了转机,当时装行业的舒适圈被动摇,我们也受此启发而发掘到更多迟早要来临的“新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