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GUCCI,让时装也来一场文艺复兴

2017年06月02日 16:02 新浪时尚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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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贵族”二字,似乎很多人都有成见。

  约莫是觉得“骄奢淫逸”大约就是他们的日常,虽然阔绰,但大约品位粗俗。

  杜牧就曾经愤斥过:“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张俞也点名批判过:“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李白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索性就描述得十分具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别人对于豪奢的生活只是含糊地描绘,他倒是都见识过,所以就告诉你,有钱人到底多有钱。

  林升就显得很是忧国忧民。如果他有朋友圈,大概全是各种对贵族的冷嘲热讽:“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不知道他如果看到张艺谋导演的西湖演出,会有怎样的感想。

  然而也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全是这种让人怒其不争的模样。

  就有这么一个家族,它富可敌国,连拿破仑后来都要醉心于它所拥有的宫殿和城堡,实质上统治了佛罗伦萨整整四个世纪,无论名望还是财富都在当时无可媲美。

  偏偏这个家族并不盛产败家子,反倒是好品位的继承人一代又一代,以至于这个家族扶持起了人文主义的领路画家马萨乔(Masaccio)——

  马萨乔(1401-1428)自画像

  受马萨乔影响很深,并且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最具代表的画家菲利普·利皮(Fra‘ Filippo Lippi, O.Carm),也是在这个家族的支持下终成一代宗匠。

  菲利普·利皮(1406-1469)自画像

  还有15世纪意大利最负盛名的雕塑家多那太罗(Donatello),同样受到了这个家族的庇荫。

  除此之外,这个家族还资助了达芬奇与伽利略,使他们能够优裕地展现自己的才华。

  达芬奇自画像

  该家族所力捧的艺术家中,最有名的是米开朗基罗,他为该家族几代人效劳,甚至于该家族的陵墓也由他修建,其中“昼”“夜”“晨”“昏”四座雕像无论创意还是手法都令人惊叹。

  这个家族与文艺复兴有着息息相关的羁绊,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这“文艺复兴三杰”都受它恩泽,从绘画到雕塑,从科学到建筑,这个家族在三四百年的时间里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个家族便是美第奇家族(Medici)。

  后世称该家族为“文艺复兴教父”(The Godfathers of the Renaissance)。

  作为13至17世纪佛罗伦萨实际上的统治者,美第奇家族确实将“有钱”和“有品”这两件事集于一身。

  这从某种意义上刷新了我们对“贵族”的认知,而且在实际的历史里,美第奇家族确实促进了文艺复兴的兴起。

  这看似是一段历史的回顾,于400年前衰亡的美第奇家族虽然如今只留给佛罗伦萨诸多观光旅游胜地,事实上如今依然可以看作是高级时装行业里的古老血脉。

  GUCCI把2018早春系列的秀场就安设在了皮蒂宫里,这又是一场高级时装领域的文明重塑。

  这许多季以来,我一直尝试寻找最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亚力山卓·米开理(Alessandro Michele)的手笔风格。

  “复古”其实不算妥帖,米开理并不是在寻找历史上曾流行过的时装风格,再让其重新流行起来。

  他更多地是从过去存在的事物里,寻找出符合他兴味的蛛丝马迹,以不按规矩的逻辑来拼图,重新组合出似曾相识但又从未谋面的新东西。

  举个例子,前段时间李宇春在戛纳穿的这件礼服,便是米开理为其定制的作品。

  在这件礼服上,你可以看到大量眼熟的元素:旗袍、动物图腾、华丽的亮片与水钻缀饰……

  这些元素都是在过去的历史里广泛存在的,你会觉得它们并不算是新鲜的东西。

  然而它们散落在历史的各个角落里,归属于不同的文化体系。从未在任何一个时代邂逅并融合过——米开理将它们在如今拼接在一起,让这些古老的元素各自相爱扎根,孕育出全新的组合形态。

  这,当然不能说是简单的“复古”。

  可是“创新”这二字也不属于他。

  在米开理的心中,关于时装的一切都早已诞生,他更倾心于将已经存在于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文明遗骸,平移到布料上予以浓缩和呈现,无论是仙裙袅袅,还是重工华服,他端来了源自绘画、音乐、神学、哲学、诗歌、建筑等多个领域里的精华,滋养着时装灵感的酝酿。

  他没有打算开天辟地创作全新事物——甚至于他觉得就目前而言,也无人能做到完全创新。

  于是他选择“创旧”,让万事万物的存在拥有轮回的资格,不是因生而灭,也不是物极必反,而是一种让“概念”成为“存在”的做派。

  比如2017秋冬里就出现了象神伽内什与猴神哈奴曼,这在印度神话里是家喻户晓的神祇,是一种老少皆知的“概念”。

  而米开理将其形象固化,做成了配饰,让它们从“概念”成为一种“存在”。

  这种做法便是他“创旧”里最得意的手笔。

  因此在看完整个2018早春系列之后,会发现他的创作虽然天马行空,视国界与地域若无物,却依然有逻辑可寻。

  尤其当他把秀场安设在美第奇家族所有的皮蒂宫之后,这种专属于他的创作风格就更容易被解读出来。

  ——高级时装里的“文艺复兴”。

  我觉得这是对于米开理的创作,最贴切的描述。

  “文艺复兴”本就是一个同时涉及文学、哲学、艺术、政治、科学、宗教等知识探索的各个方面的文化运动。其意大利语“Rinascimento”,由ri-(重新)和nascere(出生)构成,在它的单词构成形式上就与米开理的创作方式有着相似之处。

  如果仔细品赏GUCCI 2018早春系列,不难发现这种“重新”与“出生”的理念,自始至终都贯穿着整个系列的主题:

  同一种搭配风格会以不同的花色重复出现,其花色属性相近,意义却不同,但对于人类的视觉体验而言,这个“重新”“出生”的过程,相当于是在进行重复记忆以加强印象的手法。

  “Old School”风格早已存在于时装历史里,米开理选择了将跟“Old School”有关却又分属不同地域文化的元素,诸如美式校园风格的条纹衫、英式校园风格的西装、欧式校园风格的真丝领结等加以融合,拿捏出的这些“Old School”风貌,当然是似曾相识的,然而它们直接的结合实际上又是“重新”“出生”的产物。

  这也正是为什么皮蒂宫是最适合办这场秀的场地的原因:

  美第奇家族所代表的,文艺复兴的最极致风情,恰恰就是米开理的创作诉求。

  其实在移师皮蒂宫之前,米开理曾打算将秀场安置在希腊的帕特农神庙,原因是这一季的很多单品设计灵感,都来自于希腊神话。

  比如这种单肩披挂式的设计,

  很显然取材自希腊神话里的女神装束;

  而秀场上最引人瞩目的头饰——月桂叶冠冕,

  则是月桂女神达芙妮(希腊语:Δ?φνη)的象征——

  上面这幅画中右侧正在变成树的女神便是达芙妮,她是河神之女,有着惊人的美貌。

  而左侧这个看起来很鲁莽的男子,便是赫赫有名的太阳神阿波罗。

  在神话中,阿波罗痴恋着达芙妮,而达芙妮则难以忍受阿波罗的热情与光辉,于是就变成了一个苦追、一个狂躲的单相思局面。

  最终忍无可忍的达芙妮就变成了月桂树,从此不再以人形面对阿波罗,而阿波罗依然不肯打消对达芙妮的爱恋,便发誓说要将月桂树的树叶编织成冠冕佩戴,还要将月桂树的树枝做成琴来终生弹奏,以此纪念他对达芙妮的爱。

  所以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一直都是以头戴月桂冠、手持里拉琴的形象示人。

  而在GUCCI 2018早春秀场上,也出现了里拉琴头饰——

  尤其是这一个里拉琴与月桂冠互衬的LOOK最有深意——

  这代表着刻骨铭心的爱。

  大约与米开理在前季所主张的“BLIND FOR LOVE”,有着一脉相承的情绪递进关系。

  这里有个有趣的细节:

  阿波罗所持的里拉琴,是在文艺复兴时期才开始在欧洲流行起来的乐器。

  换言之,我们如今熟悉的手持里拉琴的阿波罗,无论是绘画形象还是雕塑形象,也都是在文艺复兴时期才正式成型的。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尽管将视线聚焦于希腊神话,但米开理对2018早春这一季的设计灵感,依然徘徊于文艺复兴的核心。

  所以秀场里当然有琴——

  整个秀场就这样被文艺复兴时期的诸多画作所围绕,将托斯卡纳大公时期的荼蘼,绚烂至今日眼底的华彩中。

  仔细看,秀场每把折凳上都绣有文字,并且每一把凳子上的文字都不相同。

  将所有折凳上的文字连起来读,会发现这其实是一首诗,它出自文艺复兴巅峰期佛罗伦萨统治者洛伦佐·德·美第奇(Lorenzo de‘ Medici)之手,名为《酒神之歌》。

  还记得米开理入主GUCCI后所推出的第一款并且一直红到现在的it bag吗?

  “酒神包”,其灵感溯源正是来自于洛伦佐·德·美第奇对酒神歌颂的诗篇。

  洛伦佐·德·美第奇可说是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热爱艺术,并且不遗余力地支持伟大的艺术家。他被同时代的佛罗伦斯人称为“伟大的洛伦佐”,他在世期间让文艺复兴达到了高潮期,而他的去世也意味着佛罗伦萨黄金时代的落幕。

  他十分欣赏桑德罗·波提切利、列奥纳多·达芬奇、安德烈·德尔·委罗基奥、米开朗基罗这些人的才华,并且给予了他们以极大的支持和资助。

  尤其是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他被视为是佛罗伦萨最重要的画家,他以古罗马和古希腊神话人物作为作画题材,并颠覆性地绘制了全裸的神祇,其代表作《维纳斯诞生》如今依然珍藏在美第奇家族所拥有的乌菲兹美术馆中。

  这是意大利有史以来第一幅全裸维纳斯的油画。

  另一作品《春》,也是举世闻名的巨作,同样珍藏在乌菲兹美术馆中。

  如果你仔细看这些画作,会发现画中神祇们的着装,其剪裁和廓型也都出现在了GUCCI 2018早春秀场上。

  这里要插几句题外话——波提切利为什么要把维纳斯画成全裸呢?

  原因是当时欧洲并不流行画女性的裸体,在很多地方甚至会将画裸女视为是极其下流的事,因此没有哪个成名的画家敢冒这个险。

  波提切利很想画裸女啊,于是他索性不去画真实的人物,而是去画希腊神话里的维纳斯女神——因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而且他又以“诞生”作为命题,所以画出这幅画之后,尽管一时间引起了不少非议,却也没人真的拿他怎么样。

  然而还是很多人认出了画中的维纳斯,事实上也是有着现实原型的——

  那就是当时佛罗伦萨的第一美人Simonetta Vespucci。

  然而这位第一美人英年早逝,波提切利就在自己的画中将她绘制成雅典娜以表纪念,《维纳斯诞生》就在这位美人去世9年后完成。

  你们自己比比看,Simonetta Vespucci是不是与波提切利笔下的维纳斯在眉眼间有些相似?

  Simonetta Vespucci

  《维纳斯诞生》

  Simonetta Vespucci美貌惊人,自然也就成了那个时代的时尚偶像。

  她经常“研发”新鲜的发型,而这些发型多少也都带起了一阵流行风潮。

  有没有发现,在GUCCI 2018早春秀场上,类似的发型也很时髦?

  而她喜欢穿的鲜花锦绣的裙子,

  秀场上当然也不曾落下——

  在波提切利以Simonetta Vespucci为缪斯,画了裸体维纳斯之后,从意大利开始向整个欧洲扩散,一股“裸体维纳斯”风潮就此掀起——是个画家就想画维纳斯的裸体,但事实上很多作品中的维纳斯根本就长着别的女人的脸。

  可大家管不了那么多啊,反正只要是维纳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全裸,所以文艺复兴乃至后续百年里,欧洲有超过一半以上的女性裸体油画,都是打着维纳斯的旗号的。

  最典型的案例便是提香·韦切利奥(Tiziano Vecelli)绘画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Venus of Urbino)。

  这幅画名为维纳斯,事实上却是提香以当时的名妓莫洛作为模特绘制完成的——无论怎么看,这幅画都跟神话里的维纳斯半点关系都没有。

  米开理倒是很懂得自文艺复兴以来,“维纳斯”对于欧洲艺术的影响。

  于是他在这一季的设计中,也用趣味的手法来致敬“维纳斯”:

  金色的星星与巨大的爱心。意味着“金星与爱”。

  古希腊人把金星称为“阿佛洛狄忒”(Aphrodite),也就是掌管爱与美的女神,而罗马人则用另一个名字称呼金星,那便是“维纳斯”了。

  有趣的设计真是风情万种。

  在维纳斯之后“遭殃”的还有雅典娜,无数画家也同样打着她的名号,绘制出一大堆跟她毫无关系的裸女图。

  维纳斯与雅典娜,堪称是那个时代的画家们尽情绘画女性身体的免死金牌。

  这次GUCCI大秀的秀场里就有数尊形态各异的雅典娜雕像——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见证,这些雕像也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艺术情趣。

  所以说,尽管米开理的创作中总少不了希腊神话,但这追根溯源仍是文艺复兴的一部分。

  这进一步说明了,米开理选择皮蒂宫作为秀场,是毋庸置疑的最佳决定。

  为了能进一步延伸整场秀的主题寓意,GUCCI还特意在秀前给宾客安排了完整的行程。

  宾客需要先参观乌菲兹美术馆,

  再穿过瓦萨利走廊到达秀场。

  这其实就是一趟充分了解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辉煌历史的看秀行程。

  如今能够领略到美第奇家族这些丰厚的艺术收藏,还要多亏一个人——美第奇家族最后的女性:安娜·玛丽亚·路易萨·德·美第奇(Anna Maria Luisa de‘Medici)。

  她住在皮蒂宫中,一生极其慷慨,将无数金钱用于慈善和宗教。并在临终前留下了遗言:“将美第奇家族的所有收藏品都留在佛罗伦萨,向公众开放展出。”

  她死后,所有的藏品都捐赠给了托斯卡纳政府。

  这位有着绝佳艺术审美的美第奇传人,生平最喜欢两件事物:

  蔷薇与珍珠。

  这其实也正是文艺复兴时期,贵族女性们都很喜欢的两种天然装饰物。

  而当你将目光转向GUCCI 2018早春秀场,你会发现这两种元素并未缺席这场高级时装领域的文艺复兴:

  美第奇家族的另一个Fashion Icon名叫凯瑟琳·德·美第奇(Catherine de‘ Medici),她是法国亨利二世的王后,有着美第奇家族一贯的卓绝艺术品位,也同样是珍珠爱好者。

  她的打扮曾掀起了一阵在欧洲贵族女性间流行的风潮,也让珍珠成为了16世纪最受欢迎的饰品素材。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米开理会在这次的秀上展现大量以珍珠作为主角的设计:

  美第奇家族所有成员的肖像画,都会挂在大名鼎鼎的瓦萨利走廊中。

  这个走廊长约一公里,经过乌菲兹美术馆,是科西莫·德·美第奇和佛罗伦萨其他社会名流从办公地韦奇奥宫 (Palazzo Vecchio) 前往私人居住地皮蒂宫 (Palazzo Pitti) 的秘密通道。

  这个走廊平时并不对外开放,也正是因为这次GUCCI大秀的缘故,才只针对参加秀的客人开放。

  我走在其中,两侧密密麻麻挂着几百幅美第奇家族成员的肖像画以及众多艺术家的自画像,那感觉就像是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你,颇有种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魔幻感。

  因为走廊禁止拍照,所以我从网上找了照片给你们看看里面大致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属于美第奇家族的传统,也被米开理用诙谐的手法在秀场上致敬了——

  将肖像画穿在身上,也可以成为一种文艺复兴的新派解读。

  米开理对文艺复兴的结构,可以看作是将“重新”“出生”作为创作手法。

  这体现在整场秀的繁多细节中。

  比如这两个在秀场上出现多次的神祇头像,

  左侧的相对来说还比较好认,考虑到米开理从第一季开始就有诸多偏爱,所以应当还是那位出镜率超高的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os)——

  右侧长角的,会被很多人认为大概是希腊神话里最有名的长角牧神——潘恩。

  但考虑到米开理说故事的逻辑,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匝格瑞俄斯(Zagreos)才对。

  他是宙斯与谷物女神得墨忒耳之女珀耳塞福涅所生的孩子,头上生来有角,因为被善妒的天后赫拉所害,肉身被泰坦们撕碎吃掉,只有心脏被雅典娜救了出来,宙斯便一口吞掉心脏来保护匝格瑞俄斯的心智不会消失。

  后来宙斯与塞墨勒(Semele)相恋,宙斯就将匝格瑞俄斯的心脏放进了塞墨勒的腹中,生下的孩子便是匝格瑞俄斯的转世,也就是后来的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

  米开理还特意为两者之间加上了链条作为羁绊,大约是想以此来点明“过去”与“未来”。

  即便是作为印花出现在衣服上的动物,对于米开理来说,也都是他用来说故事的素材。

  通过对整场秀的脉络梳理,米开理会将有联系的事物和不规则的时代统统放到秀中。

  红色的狼,代表着阿波罗,在希腊神话中阿波罗会化身为狼,也曾为人类驱除过狼害,他的一个别名便是“Lukeios”,可以从狼的词源来理解为“狼生的”(Lycegenes)——牧人奉阿波罗为守护神,大约便是希望他可以保护牧群免受侵害。

  蓝色的狼,则是希腊神话中的狼人“Lycanthrope”。阿卡迪亚的国王莱卡翁(Lycaon)飞扬跋扈、个性嚣张,对神明毫无敬畏。以至于宙斯大为恼火,一怒之下将他变成了狼。

  至于双蛇缠绕的图腾就更著名了——

  这是赫耳墨斯所持的带有两条互相缠绕的蛇的带翼权杖caduceus,俗称墨丘利权杖。

  米开理则把这个图腾做了些变化,让两条蛇不再对称缠绕,而是形成了一个似乎在旋转的环形。

  就像他对于“时尚”的理解,就在于所有旧事物都会再次流行一样,或许这个改动后的图腾就在补充说明他的观念:

  时尚始终是生生不息、风格轮转的。

  有意思的是,其实赫尔墨斯的这把墨丘利权杖所化成的图案,原本是商人与赌徒的护身符。

  而希腊神话中“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Asclepius)也拥有一根由蛇缠绕的手杖,他曾因研制出了可以让人类不死的神药而被震怒的宙斯杀死,死后就化作了天上的蛇夫座。

  一旁给蛇喂药的女神则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女儿,药神阿克索。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这根手杖叫做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其图案被视为是健康和医疗的象征,也是如今世界卫生组织的会徽。

  然而由于1902年一位驻扎在美国军医院的高官,错误地把墨丘利节杖当成医疗标志之后,如今很多医疗机构也都“将错就错”地把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与墨丘利节杖弄混了……

  不过无论是哪一把灵蛇权杖,上面盘绕的蛇都代表着智慧。

  这也符合米开理的设计主旨——自从他执掌GUCCI设计大权以来,就一直钟情“蛇”这个元素,以往出现在单品中的蛇大多是珊瑚蛇,这在西方也被视为是智慧的象征。

  既然有太阳神的庇护,那么米开理自然也不会放过月神的眷顾。

  这只黑猫来自埃及,名叫贝斯特女神,也就是传说中埃及的猫神,象征着月亮的温暖和女性魅力力量。

  她与阿波罗相对,但在文艺复兴的创作中,神祇的文化早已产生了融合性的特征,因此贝斯特也会在希腊神话中落户,并且有了新的分身。

  日月相对无言。

  当然,米开理的兴趣也决定了这一场文艺复兴风格的秀,绝对不会只将目光锁定在欧洲艺术领域。

  他这几季总爱从东方借点风水,希腊神话里的狼,也可以有着更多的表现方式——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也懂“天狗食月”的中国梗?

  还有通俗易懂的中国龙——这其实与文艺复兴倒也并不违和。

  文艺复兴时期恰逢明朝的强大,中国文化对西方的渗透也没有在这一时期停止脚步。

  来自东方的艺术风格,也确实在当时让欧洲人们感到疯狂。

  而那些华丽又优雅的斗篷式设计,自然也击中了无数人的少女心。

  那是梦幻却端庄的设计,文艺复兴时代也曾是众多贵族的心头好。

  米开理拿捏到了那极其潇洒的廓型,穿上身就大气得很。

  但也不会一味地卖萌和浮华,米开理对细节盯得极紧,有时一低头,就能看见一只蝴蝶结躺在鞋面上,内心便会涌上一丝温暖。

  他分解、破坏,再消化、吞咽,最后重组、融合。

  做了“文艺复兴”时期各个领域都在积极做着的事,倒是让人会想要叹服于他对艺术形态的融会贯通。

  就连走秀音乐也是如此啊。

  贯穿始终的主题乐是Hungry Ghosts于2000年所发布的《Trying to Lift a Rock With a Bottle On Your Head》。

  以如泣如诉的旋律,来营造出神圣却又惆怅的异想空间。

  间或则掺了Hildur Guenadóttir的《Opaque》,以晦暗的听觉色调,来赋予整场秀以更值得沉淀的基调。大提琴的演奏庄重而凝练。

  峰回路转之际便是柳暗花明,那是Daniel Hope的《Imitazione delle Campane》,节奏迅疾有力,是层次丰富的听觉感受。

  就连选走秀音乐,米开理也同样考虑到了合拍与氛围。

  在他看来,这些支微末节都是艺术情怀的寄托,无一应该敷衍。

  总得佩服他的这种坚持与任性,近乎恣意地在每季的秀中都加入自己的兴趣与憧憬。

  他用近乎艺术家般的执拗心态,去打造他心中最美好的华服。

  有一些包容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对“美”的不妥协。

  美第奇家族如是。

  文艺复兴年代的艺术家们如是。

  亚力山卓·米开理更如是。

  这一季秀,当然仍好看得很。

  聊聊你们对于这次GUCCI秀的看法呗。

  我也准备好了特别美好的礼物——GUCCI的笔记本!

  在这么华美的笔记本里写字,感觉连自己的笔迹都带有文艺复兴的古风呢……

  我会把这本笔记本,送给评论最有意思的朋友哦!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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