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英国Warwick大学把赛艇队员鲜活的肉体印在月历上之后,俄罗斯东正教也毫不示弱,12个不同的场景将同性之爱含蓄地呈现出来(图集),体育和宗教这两个怎么都不会让大家和同性文化联系在一起的领域如今却抢了时尚的风头。不过,时尚与同性文化的渊源远不像其它领域那么单纯,为慈善也好,呼吁大家正视恐同症带来的社会问题也好,这都是同性文化的冰山一角。然而时尚对同性文化的开放和包容,以及同性文化对时尚产生的影响,让同性文化的发展史就像是一部活生生的服装演变史,或者说一部时尚史几乎就是一部同性恋史。

不疯魔不成活,不Gay不时尚

设计师Tom Ford与男友Richard Buckley

习京剧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句行话:不疯魔不成活,然而混时尚圈的则知道这样一句话:不Gay不时尚。虽然这句话说的太绝对,但从某种程度上还是反映出时尚和同性文化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是无法言喻的,但又是那么真实存在的。9月13号在FIT时装学院服装博物馆开展的《时尚的同性文化史:从衣柜到T台》(A Queer History of Fashion: From the Closet to Catwalk),就尝试用设计师的作品和历史照片来证明这样一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关系。然而这场史无前例的展览却被热闹的四大时装周抢去了不少风头,虽然未能成为时尚网站的头条新闻,不过这丝毫未能掩盖展览的意义:无论时尚怎么发展,没有人可以否认同性恋、双性恋和变性者对时尚产业发展做出的贡献。

很多我们家喻户晓的设计师都是同性恋,Christian Dior、Yves Saint Laurent、Pierre Balmain、Giorgio Armani、Valentino、Marc Jacobs、Christopher Bailey、Tom Ford、Karl Largerfeld……如果一直这样将名单列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写完。正是这些才华横溢同性设计师的巨大影响力,让大家提到时尚时总是自然而然地将同性恋和时尚划上等号。时尚和同性文化的亲密关系,总给人一种错觉时尚这个行业就是为同性恋而设的。甚至还会有人故意把自己伪装成同性恋,从而为自己找到一种被认可的身份,把自己恰如其分地融入到这个圈子中。这样荒谬的行为再次证明了人们对时尚圈认识存有的刻板印象,毕竟这个行业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异性恋设计师,像Coco Chanel、Madeleine Vionnet、Vivinne Westwood……曾经Vivinne Westwood在回答什么样的女性设计师会在时尚圈脱颖而出时说:“也许是那些看起来不那么Gay的女性。”

这些才华横溢的设计师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性取向才被大家认识和熟悉,更多还是因为他们的作品。他们很多经典的作品不仅在时装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也成为了他们的另一个新名字。Christian Dior的“新风貌”为战后女性带来希望的同时也为她们重新定义了优雅;Yves Saint Laurent的“吸烟装”成为女权主义的象征,让女性开始光明正大的穿上男装和裤装;Cristobel Balenciaga的“箱型廓型”用柔软的面料创造出建筑一样的硬挺廓型,把女性从紧身的服装中解放出来……这么多经典作品虽然都出自同性恋设计师之手,呈现出来的却是他们千差万别的审美标准以及他们对女性美各不相同的理解。策展人Valerie Steele认为同志设计师可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或者后天养成的特质,让他们对时尚有着极其敏感的嗅觉。而且也不可能只存在一种同性文化审美标准,只少有好几种,比如一种将女性优雅和性感发挥到极致的完美主义审美标准;还有就是另一个极端的性别模糊审美标准,突破男女着装的风格界限,表现出女性干练与阳刚的另一面。

从衣柜到T台,直男同志傻傻分不清

同志设计师把自己与生俱来的审美标准融入到作品中,设计出或性格、或优雅、或妩媚、或阳刚……的女性形象。除此之外,他们也把独特的同性文化融入到设计中,Jean Paul Gautier的紧身胸衣和Gianni Versace的皮革吊带装都是从同性文化中寻找设计灵感,然后进行全新诠释让其成为T台上大家能接受的服装。70年的同性文化开始逐渐公开化,有这样一群喜欢SM的同志群体,紧身的黑色皮革制服、金属的铆钉装饰已经成为他们的标志性着装。Lady Gaga 2011年推出的单曲《Alejandro》MV里“同志军人”身穿的紧身胸衣连体短裤、黑色皮革材质制服就是这种穿衣文化的完美演绎。这看似充满性幻想和虐待意味的着装,早就在Gianni Versace的演绎下让它走上T台,最后变成性感的红毯礼服。当然这种转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大家还是花了20年的时间才接受这样的服装。Gianni Versace当时在接受采访时说:“10年前我就要设计这样的服装,大家都认为我疯了。他们认为这样的设计只适合去同志俱乐部穿,现在所有的名媛们都穿起了这种皮革礼服。”

同性文化和大众审美互相之间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同性文化和同志着装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和认可,这也是如今为什么越来越难以从着装上去分辨谁是直男、谁是同性恋。19世纪出生于爱尔兰的作家Oscar Wilde通过自己的文学作品记录了那个时代同性恋的着装风格,这种风格也正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Dandy风潮。作为呼吁同性恋合法权益的先驱者,他笔下的男子都热爱时髦,不局限于当时男装仅有的灰色和黑色,身穿颜色鲜艳的各式服装,装饰奢华繁复的手套和礼帽都是他们的最爱。这些追逐时髦的男子通过彼此浮夸的服装来确认对方的身份,寻找同伴。到了20世纪90年代,这种Dany风潮开始影响直男的穿衣搭配,出现了所谓的“都市美型男(metrosexual)”。他们接受同性恋的穿衣方式,花大量的时间及金钱在外表及生活方式上 。到了21世纪,直男和同性恋的着装界限越来越模糊,他们在选择服装品牌的品味越来越相似,像Abercrombie&Fitch、Uniqilo这样的大众成衣品牌直男和同志的消费者应该都是一半一半。

时尚圈同性文化的生存天堂

如今我们在时尚圈肆无忌惮地八卦着设计师Bailey和男演员Simon Woods结婚的喜讯,设计师Marc Jacobs男友在社交媒体上宣布分手,甚至还经常会去挖一些已故设计师的老底,比如Yves Saint Laurent和Christian Dior与他们各自商业伴侣的故事。可在1968年纽约爆发著名的同性恋解放运动之前,很多同性恋设计师或者相关的从业者一直都选择比较隐蔽的着装和行为方式来隐藏自己。就连法国著名的高级定制设计师Christian Dior都从不敢告诉母亲自己是一名同性恋,所以还是有很多优秀的设计师都不愿被打上“同性恋”的标签,以前可能是处于法律或者社会环境的考虑,现在很多:“深柜”设计师则希望大家不要拿“同性恋”这样的噱头来看待自己的作品。如今时尚圈对待同性恋的问题已经是其它领域无法超越的,尤其在纽约、伦敦和巴黎这样的时装圣地。这些时装圣地不仅是年轻设计师学习朝圣的地方,同时也同志设计师们心目中的另一座“麦加”圣城,它们将一如既往敞开怀抱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志设计师。Marc Jacobs与男友(现已分手)在度假海滩大秀恩爱庆祝生日,身穿透视蕾丝长裙亮相颁奖晚会,裸体为自己品牌拍摄广告大片……这些事情也只有时尚圈可以接受他的言行和创意。所以也只有时尚圈可以出Marc Jacobs这样一个人才,因此时尚圈的包容心态不仅成就了设计师,反过来设计师也将时尚产业不断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作品即态度,力挺同性文化

Chanel 2013春夏高级定制秀场

设计师在享受时尚圈对待同性文化自由氛围的同时,也在积极地通过自己作品呼吁大家消除对同性恋文化的偏见,力挺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素有“时尚大帝”之称的卡尔-拉格斐一直都是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支持者,2011年曾传出他将和90后男模Baptiste Giabiconi结婚隐居美国德州的绯闻。Chanel 2013春夏高定发布会他一改往日传统的一位白纱新娘谢幕,取而代之的是两位身穿婚纱的女模特牵着他四岁的教子Hudson Kroeing 压轴出场。如果大家还记得2013年初巴黎爆发了一场10万人反对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游行示威活动,大家就可以理解这样的压轴出场方式并不是卡尔为炒作故意制造的噱头。他希望通过这场发布会来表达自己的政治立场,支持同性恋者获得和异性恋者相同的权利,借助品牌的影响力为同性恋者助威。美国设计师真人秀节目《Project Runway》第四季的冠军Christian Siriano在接受采访时,也公开支持同性恋婚姻合法化:“我一直都是同性恋团体以及相关组织的支持者,对我个人而言,将来能够结婚就是我非常憧憬的事情。作为同性恋我力挺我们的文化和权利。”(文/@史郎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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