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洞察｜高奢时装拍卖启示，110 多万成交的 Dior 报纸裙是个例还是趋势？

　　转载自：WWD 国际时尚特讯

　　原标题：商业洞察|高奢时装拍卖启示，110 多万成交的 Dior 报纸裙是个例还是趋势？

　　临近岁末，拍卖市场热度不减。

　　本月初，香港佳士得 2022 年度成交总额达 64 亿港币，这一佳士得拍卖史上第三高的成交额，超逾疫情前水平；而香港苏富比也在今年球拍实现总成交额35.3 亿港币的成绩，成为四年来秋拍最高记录；中国保利拍卖则在春拍以 17.54 亿人民币收官，正在迎来秋拍。拍卖市场的成绩单，释放着什么样的信号？顶级藏品的稀缺性决定了其对线下的依赖程度较高。所以，因为疫情带来海内外物理空间不可避免的阻隔，线下藏品预览自然会有诸多不便。曾经一度，分析人士认为，疫情会成为拍卖会顺利举办的一大阻碍。然而，结果与之相反，疫情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拍卖会的发展。甚至，拍卖市场因此呈现出不一样的发展趋势：

　　• 中低端拍品遇冷，高端拍品屡屡刷新记录，中产群体受到重创，但顶富群体依然有巨大的投资需求；

　　•时装、潮玩、NFT等新门类成为拍卖会上的“新宠”，新崛起的年轻藏家和以往父辈们成体系的收藏不同，收藏成为一种时尚生活社交方式；

　　• 和近来奢侈品集团在资本市场的活跃一样，在拍卖市场上活跃的顶奢拍卖和亮眼成绩，也充分佐证着奢侈品本身成为核心资产。

　　面对这 3 大趋势，时尚行业尤其是奢侈品行业应该何去何从？

　　奢侈品扎堆走进拍卖行，早已不是行业新闻。这两年，一方面全球奢侈品消费正在全面复苏和增长，另一方面，奢侈品在拍卖行的成交额也屡创新高。亮眼的成绩看似不断验证了那句话：拍卖是少数人的较量，奢侈品消费的就是稀缺性。

　　但这次，在邦瀚斯拍卖会的“Cornette de Saint Cyr， The Art of Luxury：LouisVuitton & Christian Dior — John Galliano”专场上，这款来自20 多年前的裙子以 153000 欧元成交，按照当前汇率，折合人民币112多万元，堪称天价，超出预售估价 15 倍。

　　实际上，早在2019年， Yves Saint Laurent 1988 年春夏系列中的作品——灵感来自于梵高名作《向日葵的》一件高级定制女士上装，在巴黎佳士得拍卖会上以38.2万欧元（约合人民币300万元）的高价成交，创下这位设计大师服装作品的最高拍卖纪录。

　　当时，佳士得的专家 Camille de Foresta 曾这样肯定那次拍卖：“这是有史以来最昂贵的高级定制服装之一，这件衣服的刺绣技术在高定时装界是无与伦比的。”

　　而 3 年之后，“海盗爷”John Galliano 亲自操刀的这款报纸印花裙和当年那件当时全球仅生产了4件、由世界上最大的高级定制刺绣工坊Maison Lesage 耗时 600 多个小时手工缝制而成的高定不同，代表着高奢时装的未来趋势——逐渐成为新兴藏家的“热宠”。这件曾出现在《欲望都市》女主 Carrie Bradshaw 2000年的剧中，时隔10年之后她又穿了一次。John Galliano x 《欲望都市》，二者都代表着一代时尚迷心目中的“启蒙大师”，效应叠加确实让这款裙子成为难以比肩的高级时装。

　　历史和文化的基因之外，从成交价层面看，20 年后身价翻了 10 倍，报纸裙变身“保值裙”。按这样的投资回报比计算，谁会是下一件“Dior 报纸裙”？其实，十多年前，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就进入“亿元时代”。后来，当嘉德、保利两大内地拍卖行纷纷成立以钟表、红酒为代表的“尚品部”。奢侈品成为拍卖行精准洞察财富群体之后的锚定目标。

　　而就在 John Galliano 受聘于 Dior 的第二年的 1997 年，就曾完成过一次在中西方时装发展史上浓墨重彩的时装大秀。当年那场秋冬系列秀上，盘扣、旗袍等传统东方元素被融入当代设计，华丽轻盈丝绸面料营造出一系列现代华服，东西方文化在 T 台上交融、碰撞、绽放，时装成为美跨国界的传递媒介。那么，诸如这类代表时代风潮和历史印记的高级时装，会再度成为拍卖场上一骑绝尘的黑马吗？

　　除了 Dior 报纸裙或代表着高奢时装成为未来拍卖市场“常客”的趋势之外，拍卖场上的其他奢侈品亮眼数据同样为行业带来了全面复苏的信心和积极信号。实际上，在复杂的经济形势下，全球各大奢侈品集团的股价一路看涨，成为资本市场上的“硬通货”。另一边，零售市场上奢侈品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多轮调价依然市场份额显著提升，一度坊间流传“买包赛过买基金”。而同时，拍卖市场上，顶奢产品更成为“抢手”的核心资产。

　　也是在最近，Hermès“雪房子” Faubourg 柏金包以 2，520，000 港元成交，部分人士认为这一成交价“并不理性”。但北京开拍国际拍卖澳洲首席、深耕珠宝钻石领域数十年的王悦霖 Caroline 以其纵览中西方拍卖市场的经验分析：“藏家来到拍卖行，最希望收获的是外面买不到的尖货，审美性、投资性与性价比。东方拍卖行新富阶层比较多，更在乎的是拍品的投资价值；西方拍卖行的客人往往是世代家族财富，更在乎的是自己是否喜欢。”

　　针对Hermès“雪房子”的成交额，她回应 WWD 中文版的采访时表示：“‘雪房子’是典型的稀缺性代表，Hermès 品牌价值坚挺，在全球拥有众多巨富骨灰级玩家群体，限量款有这样的成交价并不意外。”

　　来自苏富比的官方数据显示：亚洲藏家继续带动苏富比全球业绩，占据2022年迄今逾四分之一的销售额。在苏富比的奢侈品拍卖中，亚洲藏家占全球成交总额最高比例（40%），而亚洲买家在以下奢侈品核心板块所占百分比亦为最高：街头服饰及现代收藏品（57%）、手袋及配饰（34%）以及手表（33%）。显然，服饰版块的占比日益高企。

　　奢侈品版块的拍卖行情不只是为时尚行业带来积极信号，同样推动着拍卖行在这一板块的投注。

　　比如，苏富比正通过“苏富比 Buy Now 平台”实现其亚洲扩展策略。继本月在香港举办“Sotheby’s En Route”手袋展览后，苏富比Buy Now将进一步于 2023 年扩展至中国内地。其亚洲区董事总经理 Nathan Drahi 洛嘉熙则表示，“苏富比 Buy Now 亚洲业务以区域内艺术品及奢侈品交易枢纽——香港为起点，建立迎合客户需要的收藏目的地，荟萃可供即时购藏的至臻名品。”

　　一方面，通过与区域内客户建立紧密联系的方式，离藏家距离上更近一步；另一方面，洞察藏家心理，随时随地提供丰富多元藏品，与藏家真实需求越来越贴近。世界顶级拍卖行重点发展亚洲市场和奢侈品版块的决心已经充分显现，顶奢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继二手市场不断验证其保值属性之后，在拍卖市场将再度展现其作为“核心资产”的坚挺。

　　据波士顿咨询公司和 Comité Colbert 的研究数据显示，全球奢侈品市场将从 2022 年的 3880 亿欧元上升到 2026 年的 4940 亿欧元。往前看 5 年，奢侈品行业的韧性依旧。其穿越经济周期的能力背后，是攻城略地，也是精耕细作。

　　基于两方面原因，Dior 报纸裙在拍卖市场取得 10 倍涨幅的拍卖成绩，是趋势而非个例。一方面，得益于奢侈品本身的稀缺性、文化属性等成就了坚挺的价值。另一方面，因为新兴藏家正在崛起。未来，或将有更多奢侈品牌具有文化印记和历史记忆的时装成为拍卖场上备受争夺的目标。WWD

　　（感谢 Caroline 对本文的贡献）撰文 Li Jun编辑 yalta图片来源 拍卖行官方、及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