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眼里 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丁真”

现代人眼里 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丁真”
2020年11月20日 21:32 新浪时尚

  时长10秒的短视频让他成为各种标题中的“天选之子”;前后不到六天时间,这个频繁出现在社交媒体和短视频平台的名字——丁真,迅速完成了从放牧小伙到网络红人,再到当地国有旅游企业员工的蜕变。由于在接受四川观察视频连线采访时,丁真表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高和所在村落,所以对他的了解,我们还只能停留在那些热搜话题词上。

  由于今年疫情的原因,一位名为“微笑收藏家波哥”的摄影师,来到世界最高城市之一的四川甘孜理塘,拍摄一组主题为“世界高城的微笑”影片,直至现在依然在招募生活在这里、并对自己外形非常自信的康巴藏族们参与这次主题拍摄。

  丁真就是这系列拍摄中的一名康巴藏族,巧合的是,摄影师在此前曾拍摄过丁真的父亲和弟弟,恰巧这一天弟弟不在家,摄影师就拉来丁真做临时顶替,于是便因为停留在键盘上有关“好看”的各种夸赞,短时间内,这个对自己的“好看”和知名度都还不能真正自知的20岁大男孩被拍摄的这条抖音短视频,点赞数为273.1W,评论和转发分别有13.5W和12.8W。

  在各种类型的留言评论中不难看出,大众对于这颗犹如沧海遗珠般样貌的赞美,除了单一的好看外,不外乎也就是 “野性与纯真”、“潦草与精致”、“粗狂与秀美”…… 换句话说也是一种刻板的文化观念,在大部分人眼里,康巴藏族的长相,或许不应该是这样。这是这些才激起了大众视线里这个20岁康巴藏族小伙的千层浪。

  总之,面对丁真的欣赏和关注,一方面是基于介于两种格外对立特质之间的火花,毕竟定义和归类是网络居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而这种因为被打破而引发的新鲜感和不服气本身就自带流量;另外一方面也反映出,尽管国内旅游业及互联网环境早已让距离算不上距离,但面对生活习惯、文化习俗等等差异,丁真所生活的四川甘孜理塘,依旧在过去很长时间里相对城市生活人群来说,算是一种封闭的疆域和文化环境。正如短视频平台荧幕里他的藏族服饰、以及脸颊上由于气候而形成的高原红和干纹,都在这副精致、秀美的外貌上,涂上了一层城市打工人从未看到过的“滤镜”,这种“滤镜”对于丁真来说理所应当,对于城市人群来说却是某种意义上的世外桃源。

  同时,国内大批量流量偶像同质化的外貌特质、以及各凹人设的运营模式,也让丁真在这种偶像加工厂的城市氛围里凸显出来。首先在同样秀气的五官以外,他没有与流量偶像一般的精致妆容和发色发型;其次,我们除了知道他所在的地区以及看起来内敛羞涩的性格,他没有常常出现在社交平台上的人设或者个性,一切因为被无意地隐去而反而有种神秘感。这些不论是优点还是劣势,至少在城市人群心理,是相当大的差异。

  在经由社交媒体和短视频平台的蛮横发酵之后,采访和直播如约而至。

  甚至11月13日有消息传出,已有几个热门选秀节目、以及经济公司已通过各种渠道发出了邀约。几天后的11月18日下午,红星新闻记者从四川省甘孜州理塘县文旅体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理塘文旅公司)证实,之前火遍网络的丁真已经和该公司签约,成为该公司的正式员工。

  公司副总高晓平透露,丁真和公司一共签订了两份合同,一份是劳务合同,一个是代理合同。“劳务合同大致就是他需要为理塘和甘孜的旅游出力,每个月有五险一金,3500元。”高晓平说,“代理合同的大概就是我们公司代理他的著作权、肖像权,去帮他争取一些利益。外面的公司要找他首先要经过我们把关,看看哪些是骗他的,哪些是真实的?以此来保障他的权利,但是我们不参与任何的分成,不与他争利,直播间刷的礼物这些都是他的。”

  对于为何要签约,高晓平透露,有许多网络红人只能一时的热度,一方面,其家人有这方面的担心,其次,我们觉得他这波宣传力度,对我们理塘、甘孜州的宣传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我们希望(通过他)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到理塘。

  在这里,不谈媒介时代网络看客们、和各种流量偶像加工厂狂如吸血般的消费热情和变现欲望,单纯看丁真,尽管对于他的未来无权也无力干涉,但有一个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真正10秒爆红的或许不是丁真,而是让丁真被看到的短视频平台和台前的观众;而激起外界强烈欣赏和关注的也不是丁真,而是类似丁真的一类概念化形象。正如评论栏的一条留言所说的“get不到帅点,我在云南遇到一大片这类型的”。

  所以,这一切都不足以、也不适合让他按照流量经济如今既有的道路走。

  首先我们不能忘记,丁真被看到的场景是短视频平台上时长仅有10秒的片段里。在被放慢的镜头和局部的取景中呈现出来的,除了有丁真身上被放大的外貌特质,还有短视频本身的瞬时感而带来的一种美的体验。假使把他呈现在一档综艺、一档颁奖礼等等娱乐现场,丁真那些属于藏区草原的一言一行,可想而知会迎来多少键盘上的“失望”、“幻灭”等等现在已经存在的声音。

  其次,短视频看似给无数素人提供了一个相对平等的造梦基地,但红人之所以能成功并且实现演员歌手等等出圈跨界,通过卡思数据的一篇《短视频红人“逐梦”娱乐圈》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其实各种无法忽视的门槛依然存在。分析中提到“必须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素质,唱歌、演戏、抛/接梗的能力,抑或是其他专属领域的精准才能至少要满足其一”。

  比如较早时期的短视频创作者papi酱,便是在各种短视频平台中脱颖而出,依然成为演艺圈尤其是综艺节目中的宠儿;或是通过线下众人身旁翻唱当红歌曲而走红的刘宇宁,不难发现目前“短视频红人”标签在他身上已经逐渐淡化,目前他在抖音上拥有粉丝2868W、微博粉丝数量也在不久前突破了1000W;又或者是曾经以清新、治愈风格在抖音走红的费启鸣,也在2018年出演了首部电影《我在未来等你》而正是进入演艺圈。截止现在,除了发布过单曲,还出演了《青春的花路》、《口红王子》等等多个综艺,在近期话题度讨论吨都很高的角色竞演真人秀《演员请就位第二季》中,更是以演员的身份参与了其中的选拔。

  未必算是相形见绌,只能说由此对比而看,丁真的文化习俗也好、生活习惯也好,的确没有在这一刻就要着急打破的必要。即使他像两年前风靡抖音的温婉,因为一段拍摄于底下车库、尽显俏皮可爱的舞蹈视频而吸引众多人观看,短短几秒视频就让他获得1450W点赞、以及10天内涨粉千万。

  一方面数字上有着一定的差距,另一方面部分红人在引起一阵波澜后由于社交媒体或者短视频本身的瞬时性归于平静,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但对于丁真来说,他的平静不是能轻松回归的。

  所以我们暂且可以这样理解:尽管丁真已经在媒介时代被推上风口浪尖,但他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丁真。他出现在摄影师主题为“世界高城的微笑”短片镜头里可以意义深刻,以及作为一种形象概念出现在一篇篇有关人群类型分析的文章中,也会影响深远。但都未必适合走到这些媒介以外的台面上去。

  更何况,通过各种连线采访以及直播等等,除了挖出了丁真诸多过往照片和信息,也有不少自媒体列出了一些重点:不想做明星、想做赛马王子;没有去过大城市、目前暂时没有想要走出去;如果有需要愿意做自己家乡的代言人起到宣传的作用。

  如果某一天,城市与草原的边界真的可以做到逐渐模糊,而这种文化习俗和生活习惯的融合,也呈现出更大的必要性,那么也至少给了“丁真”们这类群体足够的时间去成长。在此前10秒的短视频里他被关注欣赏、此后的6天时间里他从有着赛马王子梦想的20岁小伙成为当地国有旅游企业员工。或许接下来他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一步步成长为一个真实的偶像。

  当然,也像一篇界面官方财经号《娱乐硬糖》里所说的——那些着急让丁真认字扫盲和抓紧护肤的想法,不正是催他赶快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吗?而看到公司蜂拥而至,提前喊“丁真快跑”的也是杞人忧天了。万般有命,他跑不了,就像我们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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