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尽管 Ye 疯言疯语到被禁言,但也难阻他对艺术的敏锐触觉
作者:NOWRE
在近日 Ye 的 Instagram Post 中,大部分是他回应媒体针对‘自己与前妻 Kim 关于教育问题’的报道,大段大段的文字解释自己的想法,其中的心酸与无奈也许只有他本人最清楚。这两天更是因为‘疯言疯语’而违反社交平台规定,被禁言 24 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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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为数不多的 Po 文中,其中一则是关于当代艺术家 James Turrell (以下简称为 Turrell) 的设计手稿图,配文写有‘James is our leader’,同一时间,其创意团队 DONDA Creative 也 Po 出同样的图片,并有‘Sonesta Hotel by James Turrell’文字让人一目了然。

设计稿中圆形的建筑颇具 Turrell 的艺术风格,这位以光为媒介创作的艺术家,相信你我多少都有所耳闻,他曾以不同颜色的光打造沉浸式体验,投射的暖色调营造的氛围感非常适合打卡拍照,或使人心灵得到疗愈。
在 Ye 的创作生涯中,启发或与他合作的艺术家不计其数,比如有村上隆、视觉艺术家 George Condo 等等,而 Ye 也从不吝啬对他们的赞赏。但此番为何自己和团队的账号都在同一时间释出 Turrell 的设计手稿图?除了真如他所说——Turrell 改变他的生活之外,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 Sonesta 酒店的创建,Ye 甚至是其团队有份投资或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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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网上并没有关于这个项目的信息,但在 Ye 和 Turrell 过去的交往或合作经验中,这样的猜想不是没可能。比如之前 Turrell 在乌拉圭 Posada Ayana 打造的《Skyspace Ta Khut》作品中,Ye 和超模 Kendall Jenner 等就是该项目的赞助人。此外,在 Ye 的专辑纪录片或 Sunday Service 活动视觉中,Turrell 可以说是影响他最深的艺术家之一,因此我们今天来说说两者在过去接触的时间里,Ye 在创作中为何以及如何受到 Turrell 的影响。
接触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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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作为艺术创作中的重要因素,Turrell 曾谈及在光合作用中,哪些绘画作品让他印象深刻:‘我喜欢看卡拉瓦乔的作品,他代表情感之光。与维米尔的智慧之光或透纳的表现主义之光形成鲜明对比。我也喜欢印象派画家描绘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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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即逝,光并不是在你手中形成的东西,你也无法用木头或石头把它雕刻出来。与其说 Truell 提及的艺术家——光在他们作品中作为‘元素’存在,那么光在 Turell 的创作中则充当一种‘媒介’,不像绘画、雕塑那般物理或传统,反而虚无飘渺得抽象或隐晦。同时作为媒介存在的还有空间,光与空间的开创性,让 Turrell 打造了‘Skyspaces’、‘Ganzfelds’、‘Perceptual cells’等知名作品,以光线隧道和投射方法来创造看似具有质量和重量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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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从上世纪 70 年代开始创作的‘Roden Crater’(罗丹火山口) 装置,其宏观程度让 Ye 在 2018 年参观后大喊‘This is life changing。’。这个坐落于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的死火山,Turrell 将它的喷火口改造成可用肉眼观测的天文台,空间被改造成一系列的房间和隧道,专为欣赏天空上的各种自然现象而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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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筑顶部切出或创建出几何形状的洞,要求观者平躺或向上凝望平铺的天空,体验外面层层递进的光线,这在 Turrell 的作品中非常常见。而这种超越语言或现实的感知,用 Turrell 的话说就是‘事物呈现出生命和光明,就像濒临死亡的体验’。

这样的观感,相信对性格敏感,且天生对感知有多重理解的 Ye 来说,无疑是最击中人心的一次体验,以至于在参观后将所有情绪汇成一句‘life changing’的话。尔后才有 2019 年 Ye 捐赠 1,000 万美元到这个项目,以及在罗丹火山口拍摄,由摄影师 Nick Knight 执导的 Ye 专辑《Jesus is King》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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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 19 年是 Ye 和 Turrell 接触最密切的一段时间,从 Ye 参加 Turrell 的 MASS MoCA 展览‘Into the Light’,后来两人还在此空间的二楼进行长时间的交谈,到 Ye 在推特上晒出自己与 Turrell 和建筑师 Norman Foster 的通话记录;而 Turrell 通过邀请 Ye 参观罗丹火山口 (这个项目至今未公开) 来回馈他的欣赏之情,自此之后,Ye 开始构思新的建筑方案以及对视觉效果的呈现方式。
比较明显的是,Ye 在 2020 年购入的怀俄明/西湖牧场,他称其为‘Yeezy 园区’和‘人类范式转换’(专指科学研究的每次重大突破,几乎都是先突破道统,打破旧思维,而后才成功),之所以运用这个词,是因为 Ye 想革故鼎新,希望在这里开发一个新的完全可持续的圆顶形住宅,内有巨大的豌豆形房间,建筑内没有明显的拐角或楼梯,顶部还有一个直接看到天空的圆形切角。
Ye 与 GQ 谈话中透露这个项目在设计过程中集思广益,由 Turrell、比利时室内设计师 Axel Vervoordt 和意大利建筑师 Claudio Silvestrin 共同开发了一种新的建筑语言,他们三位还经常与 Yeezy 团队分享想法、笔记和图纸,然后在 Ye 本人的指导下完成这些工作。Ye 希望将客人带到这个牧场体验穹顶内的生活以及 Sunday Service 合唱团的表演——‘我们看到 100,000 名学生演唱这些作品;(这是) 一个可容纳十万人的圆形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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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由 Turrell 向 Ye 展示该项目的建筑草图,这个看似空洞、庞大的场景颇具未来主义特色,并与 Yeezy 风格有着相通之处,其前卫程度甚至被 Axel Vervoordt 取笑 Ye 说‘Turrell 的空间太纯净,我们人类无法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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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Service | Via INTERVIEW MAGAZ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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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到 Sunday Service,不少表演现场贯穿着或蓝或红的光线,与 Turrell 广为流传的艺术装置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另外 Ye 在 2019 年 Coachella 表演中借用针孔相机效果呈现手法,也被认为与 Turrell 在罗丹火山口项目的顶部圆孔有着相似之处,诸如此类都是 Ye 受到 Turrell 影响的最佳佐证。
以上所说的是 Ye 和 Turrell 在表面上的连结,但真正让他们产生交集和合作关系的,则关乎两人通往精神维度或灵性方面的一致性。
追光之人

众所周知,近几年 Ye 在音乐创作上不断涉及宗教主题,虽早在 2004 年就发行单曲《Jesus Walks》,但在 2019 年推出的《Jesus is King》才真正是一张强调基督教的专辑,同年 Ye 在一次聆听活动上宣布:‘我不再制作世俗音乐,从此只传播福音。’
往后,音乐是其一,服饰上采用同样颇有宗教意味的 BALENCIAGA,那视觉上又是如何呈现基督教或上帝?那就是‘光’。在圣经中,上帝经常用一些自然界的事物来启示自己,其中出现最多的,用于对上帝本性的模拟事物就是光。而无论在 Ye 的专辑,还是 Sunday Service 中,都需要靠大量的光来铺垫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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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的是,Turrell 身为贵格会 (基督教新教的一个派别) 的终身教友,虽然他曾在采访中没有承认自己的艺术本质是精神或宗教的想法,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知,但不管是贵格会教徒认为上帝是‘内在的光’,还是 Turrell 在采访中说道‘很少有宗教或精神体验是人们不用光的词汇来描述的’,都表明宗教对于 Turrell 以‘光’为媒介的艺术创作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
Ye 承认在看完 Turrell 罗丹山火口装置后便顿悟,豁然开朗后的 Ye 在音乐上的转变,或视觉呈现上有着更直接明了的想法,而 Turrell 与其艺术装置则在其中充当一个推动的角色。
而更为灵性一点的,就是 Turrell 曾告诉《Sculpture》杂志:‘我喜欢举的例子是当你戴着好的耳机或拥有好的立体声系统时,享受的声音体验,你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比你所处的物理空间更大的音乐空间;这种对物理、清醒状态的延伸,(是) 一种我们叠加在物理环境上的白日梦空间。’
这种情况不像各位在看 Ye 表演的感受吗?此类视听盛宴在福音的循序渐进引领下,再有灯光照射衬托的氛围中慢慢走进‘白日梦空间’,一个沐浴在光中的非物质领域。不仅是音乐,Ye 希望透过全方位的呈现表达关于宗教的,或更概念性的东西,而 Turrell 的装置或项目在视觉中或许是最好的参照物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 Ye 的音乐,还是 Turrell 的大地或装置艺术,他们都希望通过不同的媒介将精神体验向下渗透,拉近与观众的距离。至于开篇所说的 Sonesta 酒店的资讯,究竟是 Ye 真的参与其中,还是 Ye 单纯想在社软上支持或再度赞赏这位老友的才华,我们不妨拭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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