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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雷岛威士忌:征服世人的苏格兰硬汉

2013年12月16日06:53  来源:《世界》杂志
                           

  导语:从苏格兰西部气候严酷的艾雷岛发源,200年来,Laphroaig以它浓重而强烈的泥煤烟熏及海盐风味征服了世人,成为单一麦芽威士忌中特立独行的硬汉。

艾雷岛威士忌:征服世人的苏格兰硬汉 艾雷岛威士忌:征服世人的苏格兰硬汉
艾雷岛威士忌:征服世人的苏格兰硬汉 艾雷岛威士忌:征服世人的苏格兰硬汉

  威士忌(Whisky)一词源自苏格兰古语盖尔语中的UISGEBAUGH或UISCEBEATHA,意为生命之水(Water of Life)。见证了凯尔特文化骁勇与柔情的威士忌,在苏格兰地区的生产历史已经超过了五百年。丰饶的谷物、大麦,独特的泥煤土地,纯净的水源,造就了苏格兰威士忌特有的浓郁甘醇。在世界威士忌领域,苏格兰威士忌始终无可争议居执牛耳之地。

  苏格兰威士忌拥有四大产区:低地区(The Lowlands)、高地区(The Highlands)、斯贝塞区(Speyside)以及艾雷岛(Islay)。地处苏格兰西部的艾雷岛正是传说中苏格兰威士忌的发源地。这里几乎是完美的威士忌生产地,稳定的水源顺Kilbride山而下,水质清冽毫无杂质,沿岸布有超高密度海草,终年不断的冷烈海风眷顾此地。艾雷岛当之无愧孕育出全世界最具个性与特色的单一纯麦威士忌。

  与其他产区相比,传统重度泥煤烟熏风格是艾雷岛威士忌的最大特点。而在这其中,Laphroaig更是以硬派中的硬汉著称。不仅仅因为Laphroaig河泥烟熏的味道与质感,更因为它的产地艾雷岛严酷的气候、粗犷的风景、头脑一根筋忠实倔强的工匠以及近乎固执的酿酒师们—这些因素合为一体,打造出这个特立独行的威士忌品牌。历经200年的时间考验,Laphroaig依然是最受世人欢迎的艾雷单一麦芽威士忌。

  Laphroaig在盖尔语中是宽阔海湾边的美丽山谷之意。正如它的发源地一般,你很难在一开始就发现它的精妙之处。而一旦深入其中,体会到那般幽邃风土,便永远不会忘怀,并魂牵梦萦。

  农耕转酿酒

  在苏格兰领土中,艾雷岛与爱尔兰十分接近。相传最早是爱尔兰人将威士忌的蒸馏技术传至艾雷岛,随后才传到苏格兰本岛。而艾雷岛上的居民,绝大部分都是爱尔兰后裔。

  回顾历史,爱尔兰民族曾在艾雷岛上留下许多蒸馏与制酒的技艺。当他们离开时,当地居民自然传承了这些独特的制酒技术。然而,许多私家蒸馏场在当时仍未被视为合法的工业,即便是拥有卓越的制酒工艺,它们依然无法被公开讨论。直到公元18世纪初,一位名为唐纳-约翰史顿(Donald Johnston)的居民在岛上开始了农耕事业。

  起初,大麦的种植主要是以供给牛只饲料为目的,以度过漫长寒冬。但面对过剩的大麦产量,约翰史顿先生灵机一动,便决定利用它来生产风味香醇的纯麦威士忌。为了能够发展他的蒸馏事业,约翰史顿先生另外邀请了两位蒸馏师:查理-麦瑟斯与杜吉-威利加入酒厂工作,此后蒸馏厂的生意便蒸蒸日上。

  到了1815年,小蒸馏场因为出产的威士忌水质柔软、富于泥煤口味而远近皆知。比起饲养牛群,蒸馏威士忌获取了更多利润。当地税赋官也因此起了疑心。于是约翰史顿先生决定和他的兄弟亚历山大·约翰史顿(Alexander Johnston)一起,对外公开创立Laphroaig,一段威士忌传奇就此诞生。

  约翰史顿先生给了亚历山大350英镑作为Laphroaig的最初资金。但不久亚历山大搬去了澳大利亚,约翰史顿先生也在1847年辞世—有人说,他是不幸掉入了半发酵的威士忌桶中而丧命。

  约翰史顿先生唯一的继承人是他的儿子杜格尔(Dugald),但那时仅有11岁的他无法接管酒厂业务。因此,Laphroaig酒厂被杜格尔的叔叔约翰-约翰史顿(John Johnston)和一位当地农庄主彼得-麦金太尔(Peter McIntyre)所掌管。10年后,杜格尔长大成人,重新承担酒厂经营业务。幸运的是,他得到了同样名叫亚历山大的兄弟帮助,两人一起管理Laphroaig,这样的情况持续了20年。在此期间,Laphroaig的名声继续传开,他们建立起新的工厂,以适应不断发展的生意。

  但困扰两兄弟的是,当时Laphroaig独特的烟熏泥煤风味受到了位于附近Lagavullin的调和威士忌酒厂垂涎。他们作为代理商从Laphroaig酒厂引入大量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用来和全麦威士忌进行调和。约翰史顿兄弟意识到,虽然这占去了Laphroaig的一半产量,也带来了不错的收入,但限制了酒厂自身在纯正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市场的影响力。他们试图改变现状。

  到了19世纪80年代,亚历山大的妹妹威廉-亨特(Willian Hunter)和凯瑟琳·约翰史顿(Katherine Johnston)以及他的侄子约翰史顿-亨特(J. Johnston-Hunter)接手Laphroaig。整个家族做出了一致决定:Lagavullin的行为有损Laphroaig的品牌形象,于是他们决定向法院提起诉讼,为Laphroaig争回名誉。邻里之间起了争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Lagavullin的拥有者Mackies 却做出了过激行动。1907年,他派人阻断并试图强行更改了Laphroaig酿酒的水源头。关系愈发紧张。很快法庭介入,Mackies 被命令重新恢复供给Laphroaig的水源,但不死心的他想要抄袭Laphroaig的酿造技术,为此他甚至试图收买Laphroaig的酿酒师—他的想法很简单,有了相同的水源,再有类似的蒸馏技术,应该很容易。

  结果却令Mackies失望。Laphroaig魔法般的口感特质让Mackies的企图一次次失败。他们又尝试购买Laphroaig的土地,但同样以失败告终。

  商业战争付出的代价不小,但至少Laphroaig保住了它的生存根源—水源恢复了平静安全,“生命之水”得以延续。

  逃脱禁酒令

  1921年,威廉-亨特的儿子伊恩接管企业时,遭遇了资金短缺的困境。但他克服了重重困难,保住了家族资产,并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扩展,首开先河用瓶装Laphroaig作为单一麦芽威士忌销售。同时,他扩建了酒窖,停止和代理商的合作,积极开发国际市场。2年后,Laphroaig的产量已成倍增长。同时,新的酒精蒸馏工厂也随之建立起来。为了赋予Laphroaig威士忌独一无二的气质风味,伊恩在世界各地搜寻最好的橡木桶 。但伊恩不愿随波逐流,他需要找到一种能和威士忌一起呼吸的橡木桶。产自美国的波本橡木桶进入了他的视线,他果断更新了传统的橡木桶,在最后的熟成阶段,清一色的波本橡木桶果然为Laphroaig威士忌带来新的风味。

  到了20世纪30年代,全新口感的Laphroaig再次在世界各地掀起热潮,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人们尤为钟爱。此外,Laphroaig还远销至美国、拉丁美洲、加拿大等国度,全面进军国际市场。有意思的是,正因为其独特而浓厚的海藻气息,Laphroaig足以说服美国海关相信它含碘,具备医疗作用,而被当作医药制品获得特准进口,是唯一在美国禁酒令期间允许进口的苏格兰单一纯麦威士忌。

  不以酒的面目,而是以消毒药水的身份,味道浓烈的Laphroaig就这样打入了戒备森严的美国市场。那个年代,不知道有多少威士忌爱好者,夜里走进药房,摘下礼帽,买到一瓶有泥煤和海风滋味的“消毒药水”,揣到风衣怀里,如获至宝地回家斟饮。

  王储也爱戴

  1954年,贝西-威廉姆森(Bessie Williamson)成为酒厂第一任女主人。她并非家族成员,却用自己对威士忌酿造的激情与热爱,赢得了家族信任。伊恩将Laphroaig的酿造技术全权传授给她。作为威士忌业界少有的女性经营者,她开始了一系列改革,包括扩建蒸馏车间。其对酒厂的管理和对业务的推进,赢得其他男性酒厂主人的尊敬;而正因其女性特有的细腻与直觉,也使得Laphroaig单一纯麦威士忌有比以往更严格的监管,同时也比男人主宰的威士忌业界其他品牌多了一分柔和。人们亲切称呼她为“威士忌岛女王”。

  Laphroaig的拥趸们肯定熟知,每一瓶Laphroaig酒瓶上都印有与众不同的“守护神”,如武器般捍卫着它的尊严—那是1994年,查尔斯王子亲自来到Laphroaig为其颁发的皇家认证—他也是Laphroaig的忠实爱戴者,并将皇室徽章“Royal Warrant”予以授封。Laphroaig从此便将查尔斯王子的专属徽章加在了酒的标签上。而这也是当今仅有的获此殊荣的单一纯麦威士忌生产者。2008年查尔斯王子60大寿的当天,再次光临了Laphroaig酒厂,可见查尔斯对该威士忌的痴迷程度。

  从1815年Johnston兄弟建立酒厂至今,时光走过近200年。这期间,酒厂经历了无数的纷争、分裂、整合,但始终没有影响到威士忌的品质。恰恰相反,竞争机制促使酒厂不断提升质量,在圈内的名气越发响亮,在世界市场争得了一席之地,并得到了皇室贵族的长久青睐。

  酿造不妥协

  除了大麦、水和酵母这三大原料,成就Laphroaig让它与众不同的神秘配方是“人”—原创者约翰史顿先生相信,“秉持相同的信念,营造合谐分工的工作氛围”是促使他们成功的关键要素。此外,成就这一传奇的功臣们,还有那一群拥有不轻易妥协、执着与坚定信念的酿酒师。正是由于他们对保留原创风味的坚持,才能延续这难得的百年风味。

  Laphroaig是苏格兰为数不多的坚持自己制麦、发芽(Malting)的酒厂。在为期7天的发芽过程中,工人不断翻晒大麦来控制温湿度;他们传承了传统的烟熏麦芽技术,将石南属植物、苔藓、羊齿蕨类等植物和海藻在泥煤(peat)烟熏中完美结合,熏烤后的发芽大麦被铸上鲜明的泥煤和海洋气息;他们创造的洋葱状大小而且颈部特别细的蒸馏器能留住最多的酚,所做出来的特殊烟熏风味让同行既羡慕又妒忌。工人们将大麦送入泥煤里烟熏,酿酒师们极尽可能地控制每一个程序,例如泥煤的来源、使用的量多少、熏烤的时间点以及时间的长短、燃烧泥煤火势的强度等,他们知道,所有的细节都关系着Laphroaig威士忌的泥煤个性。

  直到现在,Laphroaig依然不敢改变主要的酿酒方式和过程,即使有许多的科学分析和数字可供参考。Laphroaig人坚信,它的味道之所以特别,是整个艾雷岛赐予的性格。

  爱它或者恨它

  艾雷岛,那里可能是地球上威士忌酒厂密度最高的地方,25里地就有8家蒸馏酒坊。当地渔民中流行一句话,倘若要撞船,一定要撞在那里,就是因为那里的威士忌酒。

  而Laphroaig酒厂正坐落于艾雷岛北岸的Kilbride Hills间。大片松树林包围,全岛最强烈的海风日夜吹刮,盛产泥煤……这些得天独厚的岛屿风格都被Laphroaig尽收酒瓶中;再加上坚持创厂以来不曾变动过的传统蒸酿流程,塑造出最具原始艾雷风格的威士忌。

  打开瓶盖,闻之欲醺的味道立即袭来。盛入杯中深吸一口气,呛人的刺鼻气味充塞鼻腔。这样的嗅觉感受,并不一定让所有人都感到愉快,用《麦芽威士忌指南》作者迈克尔-杰克森(Michael Jackson)的话来说,“嗅觉部分混合着硫磺与沥青的气味”,而用我们熟悉的嗅觉感受来比喻,像极了一种碘酒与硫磺香皂混合的味道。

  爱它或者恨它。没错,Laphroaig散发的气息非此即彼。

  喝下一小口,饱满粗犷的口感盘旋唇齿,强烈持久地感染着味蕾和心灵。这种与苏格兰高地主流威士忌截然不同的产品特色,Laphroaig与世无争般的孤傲气质,令许多不甘平凡的品味鉴赏家深深着迷。知名威士忌品酒师Andrew Jefford、全球最受欢迎威士忌畅销作家、有“威士忌猎人”之尊称的Michael Jackson、全球最负盛名的威士忌鉴酒师Jim Murray等都对Laphroaig威士忌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拥为至爱。

  看Laphroaig汩汩流入小口的郁金香杯里,展现琥珀般剔透色泽。此刻的脉搏,和大麦熟成的麦香、艾雷岛清洌的溪流,还有泥煤烟熏后的辛辣气息一道,跳动不息。

  大事记

  1815年

  亚历山大和唐纳德-约翰史顿在艾雷岛上建立酒厂。

  1908年

  苏格兰历史上第一位“威士忌女士”贝西-威廉姆森开始独立经营和管理这座酒厂。

  1994年

  酒厂获得英国王储查尔斯王子专属徽章,从此该徽章也出现在酒标上。

  2005年

  酒厂诞辰190周年,推出19年特别酿造款以及限量版四分之一桶(QUARTER CASK)单一麦芽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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