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店里的顾客 70% 以上都是女性。”广受追捧的韩国潮牌 Beyond Closet 的创始人和设计师高兑溶(Ko Tae Yong)说道。(文章来源:外滩画报)
Beyond Closet 是 2008 年创立的男装品牌,签名单品是学院风夹克和 T 恤等青春朝气的上装。与其他韩国的年轻品牌相似,Beyond Closet 的成名路径也离不开韩国发达的娱乐业。最初成名得益于高兑溶为当年的热播韩剧《花样男子》设计校服,而之后,Beyond Closet 鲜明的宽松套头衫、衬衫和外套又出现在了权志龙、朴宝剑、南赫柱等人气偶像的身上,形成了自己的追随者——其中就包括很多偶像的“迷妹”。
作为首尔时装周熟悉的名字,高兑溶一周前应香港贸发局(HKTDC)之邀带着 Beyond Closet 的最新系列来到了香港 2016 Centre Stage 时装周。这个充满屋顶派对风情的新系列维持着 Beyond Closet 标志性的年轻与光鲜,尽管用清一色的男模特,但可以看出,整个系列集合了设计师追求的那种“不考虑性别的、无性化的酷单品”。
如今提到穿男装的女生,如果再只一味使用“中性风”来形容,不免显得狭隘与不摩登。 “tomboy” 一词存在的前提就是将男女性别区分开来,而对于成长于男女平等愈加成熟环境中的年轻一代女孩来说,这样的前提或许本就不存在,或许毫不关心——无论是 drag queen 这样的男性,还是穿男装的女孩,“性别流动性”(gender fluidity)才更能形容他们的生活。同时,他们也没有刻意追求“无性化”,而是无性化已经潜移默化中成为他们对性别的认知。男孩不用再穿得像“男孩”,女孩也不用再穿得像“女孩”,服装的选择只是根据自己的喜好,仅此而已。
甚至近来,时装产业也开始关注到了这样的趋势。所以我们看到像 Burberry 和 Gucci 这样的大品牌,或者 Vetements 这样的 IT 品牌,以及 Vivienne Westwood 这样的朋克风老品牌(朋克风绝对是打破性别的鼻祖文化之一),开始将男女装发布合并起来。这个变化最初开始被人们提出,也是由于许多品牌已然开始在男装秀上启用女模特。在 Prada 曾经的男装秀上,女模特穿着的服装和男模特并无差异。
而从消费层面来看,Show Studio 的时装编辑 Lou Stoppard 就在为 FT times 撰写的文章中探讨了这个现象。作为绝对的男装爱好者,她的衣橱里可以发现 Raf Simons 的长裤、Craig Green 的外套以及 Prada 的古着衬衣,甚至她的 Stan Smith 也是小号男款。Lou Stoppard 也指出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那些掌握着女装话语权的设计师,其实都是男装设计出生。他们的男装设计似乎更加“原汁原味”,买他们的男装也显得顺理成章。
的确,Hedi Slimane 在加入 Saint Laurent 之前,他是那个通过 Dior Homme 重新定义了男装风格和人们对于男性审美的人。而曾经为 Jil Sander 和 Dior 设计女装的 Raf Simons,也是一个有着明显风格的男装设计师,他对于青年亚文化风格的呈现为他赢得了一大批忠实粉丝——其中就包括不少女性。以及新一代设计师中最成功的人物 J.W Anderson 最初也是从男装系列做起,他引领了雌雄同体的潮流,在他的男装设计中曾充斥着荷叶边、雪纺等诸多女性元素。
精品电商 Matchesfashion.com 的买手 Natalie Kingham 也表示,“许多女性购买男士卫衣、衬衣甚至正装,她们受到了男装的结构与比例的吸引,男装帮助她们毫不费力地展现一种酷酷的性感。”而对那些并不需要以衣着吸引男性的消费者而言,与其花上万的钱购买一条性感的裙子并且只能偶尔穿几次,一件只用两三千就能买到的 Craig Green 衬衣显然更划算——后者的可穿性和时髦度也都毫不逊色。
无性别品牌 Aries 的设计师 Sofia Prantera 就是这样的女性。在接受《i-D》杂志采访中她提到,穿男装的习惯好像是“天生的”,从小她便这样穿着。过去在学校,大家都怀疑她是不是蕾丝边,但实际上这位意大利设计师有着丈夫和孩子,有美满的家庭。她将自己热爱的风格注入到设计中去,比如 Aries 的衬衣都是左边盖住右边。这是传统男士衬衣的做法,但谁规定女装不可以这样呢?
国内如今最受瞩目的新星之一,Feng Chen Wang 的设计师王逢陈的头衔也是男装设计师,但她个人化的设计却深受酷女孩们的喜爱。甚至 Rihanna、Tinashe、吉克隽逸、李宇春等国内外女星,都在不同的场合穿过她的设计。“我不为任何年龄、体型、风格、性别的人设计衣服,所有人都可以穿 Feng Chen Wang。”对王逢陈来说,她是为任何“向往自由、想要突破常规的感性的人”而设计。
“无性别”也融入了越来越多设计师品牌的 DNA 中。伦敦新锐品牌 Faye Toogood 就曾经专门在伦敦的商场 Selfridges 中售卖无性别系列,而当 Craig Green 的设计师发现自己的服装备受女性喜爱之后,便开始在秀场中加入了女性模特,以及制作更小码的衣服供女性选择。这在“潮牌”界就更加普遍了,比如之前提到的如 Beyond Closet 之类的“迷妹”最爱。即便在 Kenzo、Maison Kitsune、Comme des Gar?ons 等店里,相比同款女装,加小码的男装永远是卖得最快的。
虽然我们几乎很难在不久的将来看到无性化成为一个大众思潮,但对于如今的女孩儿来说,她们在服装上有了更多选择。又或者说,她们所拥有的自我呈现的方式开始变得越来越多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