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专栏 风尚标 沐沐
徐静蕾新作《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即将上线,在编剧那一栏里,你能赫然看到早已甚少露面的大拿名字:王朔。
在徐静蕾执导的六部电影中,有三部与王朔有关:《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梦想照进现实》,以及2月10日即将上映的这一部《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梦想照进现实》
据说当时交到王朔手里的已经是一个成型的本子,即使那种90后小儿女的爱情戏根本不是王大爷的菜,但他义不容辞地耐着性子出手,把故事给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再一次,这对年龄差不多整整隔了一代的男女,名字以并列的形式出现在你我面前。甚至,为了老徐,近些年开始有“社交恐惧症”的王朔,难得接受了《南方人物周刊》的采访,还让徐静蕾掌镜,这两人,第一次坦坦荡荡的以合作伙伴的样子,站在了一起。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剧照
这些年来,王朔、徐静蕾的名字时不时就被联系在一起出现,网络上各种谣言满天飞,大众和网友似乎也乐意去消费那些八卦段子,而两位当事人则一向云淡风轻,不理会也不回应。久而久之,这两个人似乎成了一个“传说”,或者说,不少女生都开始不自觉地把传说影射到自身上,开始幻想一段这样的美好故事。
但不管怎样,王朔的文学作品一定对徐静蕾做导演、拍电影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这个影响,在《梦想照进现实》里被发挥到了极致。
这时人们方才惊觉,这两个人,竟然已经隔了这么长的时光,经了如此多的纷扰。
如今,老徐说:“这么多年了,朋友变亲人了。”
无关老徐,每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常常会遇到像王朔这样一个在性灵上可以征服自己的男人。
比起身边那些没有长醒的青涩男生,年长的男性能够给予她们的成长更多引领。在普通女孩身上,这种现象叫“大叔控”,然而搁在文艺圈,她们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果儿”。
这是北京话中,对喜欢跟摇滚歌手们厮混的姑娘的专门称呼。如果这枚果儿凑巧长相出众,还会加个尖字——尖果儿。有趣的是,在欧美,也有类似的词,音还很接近,groupie,“果肉皮”,前面再加个定语“艺术”,便是著名的art groupie群体:艺术家/作家身边的女人们。
最初的最初,老徐之与老王,就是一枚文艺果肉皮。
当然,这也是外人美好的想象。
他们之外,最著名的例子是伍迪·艾伦在《午夜巴黎》里虚构出来的美女阿德里亚娜,由玛丽昂·歌迪亚出演的这位大美女,自称出身于波尔多,到巴黎跟随可可·香奈儿学习时装,先后做了阿马代奥·莫迪里阿里、乔治斯·布拉克以及毕加索的情人,然后还和海明威跑去非洲“打猎”惹得毕加索大发雷霆……真是尖果儿中的尖果儿。
很难端出道学家的姿态瞧不起她们,除了地地道道天生的女权主义者,哪个女人敢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地说自己没有过盲目崇拜有才气男人的阶段?
何况是才高八斗誉满天下的名家。波伏娃够独立了吧?还不是一生被自己对萨特的感情牵着鼻子走。王菲够有个性了吧?在成为天后之前,不也曾是窦唯身边死心塌地的一枚尖果?
想当年,19岁的少女瓦莱丽遇到60岁的文坛巨匠海明威,何尝不是意乱情迷。那些伟大的搞写作的男人们,对于每一个热爱文字的年轻女孩来说,都是一枚可怕却艳丽的毒药。
波伏娃与萨特
瓦莱丽与海明威
文人风流,他们在煌煌文学史上有显赫的声名,他们对文学的贡献举世共睹,他们惯会摇唇鼓舌,会花言巧语,会以自杀相威胁,会讲殉情故事……他们是最不可靠的情人,也是最坏的丈夫。就像海明威,在我们的印象里,他是一个走硬汉路线的大男人主义者,可是在面对美丽的少女时,他也像个最甜蜜浪漫的情人,会顺手拈一块鹅卵石或者一只金兔脚送她做幸运物;会在送她的书扉页上写下:请记住这个夏天和秋天我们所到过的每一个地方;会暗示要跟自己的第四任妻子离婚,永远和她在一起,甚至,生一个他们的女儿。很多年以后,瓦莱丽在自己也垂垂老矣红颜不在的时候,回忆过往,她选了《与公牛一同奔跑》这个标题,命名自己的一生。与公牛一起奔跑,既是他的爱好,也是她的爱好——想来也是果儿与年长男性打交道的感觉,高度眩晕,动人心魄,刺激,可是,危险。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剧照
二十岁时做果儿无所谓,说明你对生活有热情。可如果到了三十岁还仰望异性,继续保持对他们的盲目崇拜而非在平等的层面上进行交流和选择,就是一件可悲可怖的事情了。
一个有头脑和独立人格的女人当然不会如此。就像舒婷的《致橡树》中宣告的,成熟便是让她们懂得:要作为树的形象和橡树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爱情。
做果儿不需要多高的技术含量,年轻,美,就够了。可要长成一棵开花的树,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时间。当然,汉娜·阿伦特做到了,波伏娃做到了,王菲做到了,徐静蕾也做到了。
20年,“花旦”徐静蕾长成了“才女”老徐、导演老徐。开公司,执导筒,在女演员中她是先行者。除了演艺,她还在多个领域大展身手,比如她的书法被方正开发出一整套“方正静蕾字体”,她创办电影公司,以及主编杂志,在电影票房节节攀升最热闹的时候,她携著名的英俊男友黄立行消失了两年,享受与婚姻无关的纯粹爱情。
从果儿到果树,每个阶段一步一步走过,方能在爱的时候保持清醒,选择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有一个地方——一定得是她自己选择落脚的地方。
编辑|士谦 实习生|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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