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说香港比内地要领先个二三十年,乍听夸张,不过从时尚角度来看还真别不信,看看亦舒的小说,无论数品牌还是审美段位,那些七八十年代写就的书如今都仍然可作时尚圣经来遵循一番。内地等到安妮宝贝出山已是世纪末,后来拿品牌名字凑稿费的郭某则是21世纪的事了。
亦舒书写的是香港这个充满物欲的都会中的形形色色的人,都会中的人,衣食住行都是要讲品质的,而品质总是难免肤浅地用品牌logo来佐证。亦舒对自己的主角,在审美上有近乎偏执的洁癖,有一定的格调要求,因此各种国际大牌的名字便散落在其尖利奇诡的文字之间,势利又努力地为描绘主角服务。
珠宝:辜青斯基是什么?
亦舒关于时尚最狠的句子出现在《喜宝》当中,富家女聪慧说:“爹很宠妈妈,妈妈的珠宝都是辜青斯基的。”喜宝诧异:“卡地亚的不好吗?”聪慧笑:“那是暴发户的珠宝店,暴发户只懂得卡地亚。”
寥寥几笔,把卡地亚踩到了地上,还要被诸多连卡地亚价格尾数都付不起的人奚落。另一面,又令亦舒迷们苦苦寻找“辜青斯基”究竟为何。尚记得一次无趣的团建讲座上,小六和时尚、生活方式版面的同事就曾热烈探讨这到底是什么牌子,未果,过了好几年,终于可以百度出其实是一个古老的波兰珠宝品牌Kutchinsky,多为皇室和贵族所用,讲究大颗宝石、简约镶嵌,相比之下,小家碧玉般的Tiffany啊Cartier啊确实只能跟旁边歇着了。这个品牌不知道,我们一点都不惭愧,因为Kutchinsky实在就是太不大众了啊。
这就是亦舒的风格,追求极致。大俗才雅。所以喜宝一上来就拿着情夫的支票去买了个胡乱镶嵌得像麻将牌一般的大钻石。后来则直接进阶拍卖会上的古董珠宝。
在亦舒其他的文字中,对有品牌的珠宝也不太热衷提及——只有年轻女孩戴着小小钻石的Tiffany和Cartier时才是“可以被原谅的”。
服装:不同身份爱不同大牌
大家常常抱怨不知亦舒用中文写的极其妖冶的品牌都是个啥,比如姬仙蒂婀、喧默斯等。后来有人恍然大悟,人家都是用粤语发音来做音译的,所以要用粤语来读一读这些拗口的字词组合,并在脑中快速搜索类似发音的英文/法文,品牌也就慢慢浮出水面。
所以姬仙蒂婀就是ChristianDior ,喧默斯就是爱马仕,而“芝韵诗”这么本土的名字搞半天竟然是Givenchy!
女主角常常身着dior的套装或礼服裙抢尽风头,同时也看得出亦舒极喜欢dior的new look轮廓,只要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统统是波姬小丝/鲍蒂昔里的脸孔加上蓬蓬伞裙衬出的细细腰肢,活泼、肆意、骄纵,任何人被她伤害都忍不住要给予原谅。
而Valentino职业套装、爱马仕的丝巾则总出现在独立的职业女性的身上。(好神奇竟然不是如今正装界的一哥一姐阿玛尼~~)。她最赞同的是女性着宽身套装,最好白、灰,亚麻。可别会错意是例外风,小六很确定她说的轮廓在如今的纽约时装周中比较常见。(真可惜了亦舒是“英国文化最牛逼”派的,但是她的审美不巧现在正被美国人推崇着。)
男士着装方面,能入亦舒法眼的永远是浅色套装西装,亚麻,皱一点没关系。衬衫说来说去都是LAVIN,鞋子翻来覆去都爱讲BALLY。
此外,最令小六感到寂寞的是,《她比烟花寂寞中》,女记者穿牛仔裤出门采访是自我放弃的无格调象征。六七十年代的记者都把自己当商界白领打扮吗我靠!
不过亦舒对箱包的要求实在太高,爱马仕的手袋与全套路易威登旅行箱,那些靠自己双手挣得生活与逼格的白领女性们总是随手就来,小六想对天长呼:香港免税是有多便宜!香港白领工资是有多高!香港女人是有多能月光!
香水:一个时代的记忆
常见的无非娇兰1933年出的“午夜飞行”(Vol de Nuit),看名字就暧昧狂放,如今早已停产,不知娇兰会不会偶天想起来出个限量复刻版。
然后则是“哉”(Joy),品牌为Jean Patou,这个如今在市面上似乎无迹可寻,据说主调为保加利亚玫瑰,玫瑰虽艳,味道却是沉郁、朴素的芬芳,所以不知“哉”不知是不是与第一代paul smith玫瑰香水类似的调调。
总之,这两款香水都被那些性格鲜脆刮喇的亦舒女性角色们,从做底层小职员时一直喷到做管理层,价格不菲也从不停止,意蕴“立志早,且志坚”,似乎是两个励志香水。
表:态度势利兼务实
最后说表,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亦舒对手表的态度极为势利兼务实,来来去去无论男女戴的都是金灿灿的劳力士,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大俗“金劳”。质量皮实、logo响亮、谐音美满、造型中性,戴在亦舒笔下女强人腕间尤其拧巴至极又精彩之至。
另一方面,则会轻描淡写一两只“积架”(积家),柏德翡丽(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偶尔出现。没了。所以亦舒迷们,恭喜你,这个目标不是太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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