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专栏 风尚标 曾雅娴
香港电影屏幕上有一个女人,五官单看是粗糙的,但在屏幕里是可以颠倒众生的,明明眉宇是带着英气的,不动声色的样子分明还带着禁欲系的单纯,但只要一个娇憨的微笑就可以销得人去了三分魂。
在被定格的影像里,人世间风景千万都化作她的眉间细语,抬首只见柔情绵长,低首便是轻波三千丈。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说的是王-祖-贤,当我轻轻用键盘敲出这三个字,就像在进入一个时光隧道,她更像是一个游离在岁月之外的名字。
不管过了多久,因为《聂小倩》《青蛇》人们只要想起她,就会记得她在影片里的样子,仿佛她只存在于电影之中从不曾老去。她亦是我认为香港电影里两个最摄人心魄的女鬼之一,还有一个是梅艳芳,也是我一定会写的一个女人。
在原著《聊斋志异》中,蒲松龄描写聂小倩是“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视之,娇艳无绝。”蒲松龄是个颇有审美的老头,对女人的美描写就像绘画,是没有一句实打实叙述的,而是用留白的方式给予了人们很好的联想,意思是你看这个女子多好看,好看到什么程度,就是只要她轻轻迈入你的视线你的目光甚至不用看脸,就会被她两只曼妙的细足给钩了魂。
更确切的说这样的她是那个叫聂小倩的女鬼, 惊艳的出现在1987年徐克监制,程小东导演的《倩女幽魂》里。
一地冷清的银月光下,古寺荒郊弥漫千万年的森寒,那个叫聂小倩的姑娘初遇宁采臣,并没有杀人于无形的艳光,只将她忧郁苍白的病态美一点一滴洒落冷月霜湖之中。她红唇欲动眼波将流,她芳体娇懒荏弱难持,这楚楚可怜的诱惑里,她一头青丝如瀑,眉目如画,白衣胜雪,全无半丝人间烟火的气息。而伴随她一颦一笑 流泻不尽淡淡的凄楚和哀怨。
然而,愈是如此,愈是衬托出她的风情万种。丰盈素体如云出岫,柔润绵软。不经意撩起的裙裾下,一双修长的腿欺花赛雪。让人不由得对她产生无限的爱怜与渴望,莫说是一个书生宁采臣,就是同为女人的我们也是被迷得的七晕八素。
镜头里的王祖贤真正是把蒲松龄老人家想到的没想到的美都挥之不尽的盈盈再现了。她饰演的女鬼聂小倩美得寒意凛凛,影片中有她的部分,就有一种绝望的游离之美,配上背景音乐《黎明不要来》回肠荡气的歌声,将那份人鬼情未了的炽热爱火烘托至最高境界,如殉情般轰烈哀艳。真正是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情欲与死亡,仿佛永远是双生花,也只有一线之隔,而电影与现实之间,则是隔着幽冥无底的深海。那个叫聂小倩的女人则已在彼岸,我们就这样隔着云端焦灼的看她眼睛里生出泪珠来,想伸手替她抹去,却永远无法真实的将她触摸到。
而另部影片《青蛇》其实并非一部以王祖贤一个人为核心的电影,因为在李碧华的原著小说当中,第一人称叙述者是白蛇的妹妹青蛇。所以张曼玉饰演的小青才是影片叙事中的主要人物。这使得王祖贤饰演的白素贞极难有深度拓展的空间。
但王祖贤版的白素贞依然有自己闪耀的光芒,一双明眸是秋瞳剪水,隐着几许迷茫,婀娜的身子在轻薄纱裙内若隐若现带着某种诱惑。西子湖畔,柳丝风片、烟波画船中,她纤腰袅袅招摇,一缕沾着水珠的发丝悄悄蔓延至湿漉漉的胸前,就引得那叫许仙的书生再也挪不开眼睛了。于是前尘悠悠回转,借伞避雨,同游,浮云等闲过,江风同入眠,你情我愿,若没有青蛇的贪念,法海的固执这何尝不是一桩好姻缘?
怪只怪浮世已然暧昧,她毕竟只是妖不懂迷局,怪只怪白素贞入情太深,而深情注定是划地为牢,那些磨难就是服刑是一种修行,最后成为一个活在轮回里的绝句。
这一点聂小倩和白素贞是殊途同归的。
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姿势才会逃过苍老和荒芜?是什么样的角色会让人看了又看,愿意相信的春秋的错乱?
有的女人原本就只该是画中仙,这一切答案都应是属于那个叫王祖贤的名字,她的小倩和白蛇是暴风骤雨中被桃花蛊惑而幻化出的人面。她这一生,有这两个经典已经足够成为百年不变的静美。让看过电影的人都仿佛欠她一滴泪。或者,你也可以说这是一种隐喻。
今年偶尔也有人拍到王祖贤在枫叶国的现状,但却并不是我想拿来品头论足的明星,她从没有说过自己热爱演戏有很赞的演技,就是依靠自己独特的个人特质和天生丽质闯荡娱乐圈多年并留下了只属于她的经典角色。
所以请允许我写起她,不提她的今天也不提她的过往八卦,原因是你们知道的,因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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