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皈依释永信,商人缘何都向佛

2014年07月31日11:15  时尚专栏  作者:穿ZARA的恶魔   我有话说

  在喷英语、打老婆、卖安利之后,疯狂英语创始人李阳又干了一件疯狂的事。但这件事说不定能终结他的疯狂,他在河南少林寺皈依了。和盛大文学前CEO侯小强一样,他师从我们这个国家最著名也最受争议的大和尚——少林寺方丈释永信,法名延依。

  顺带一提,侯小强的法名是延舍。师兄弟二人可以凑个“依依不舍”。对不起,又脑洞大开了。但出这名利场,入那空空门,是拯救与逍遥,还是逃遁和忏悔,是否也会有依依不舍,只有心证意证。

  侯小强接受采访时曾说,“我觉得我很孤独,我觉得我是一个人在跟一群不理解我的人做斗争。”看李阳的情形,大抵也是如此,只不过侯小强是内敛型的抑郁,李阳是有杀伤力的躁郁。

  希望佛法于李阳是对症下药。而李阳想来也能为少林寺带去一股“清新的风”,比如把藏经阁的经书都翻译一遍啦,带领佛弟子诵读英文早晚课啦,帮助少林寺去纳斯达克上市啦。顺便考考你,十八铜人、金钟罩、铁布衫用英文怎么说?

  无论如何,我祝福找到信仰的人,他们不再是无根之萍。这个春天,我也曾跋山涉水,去拜访活佛和他的信徒。回来后,人人都追问活佛如何点化我。我如实作答,他们有些失望。活佛说得都是朴素的道理,“无我”、“放下”、“随喜”。还不如微博段子手来得机智俏皮、深沉悠远。

  如今获取知识太容易,高僧大德的书,我们都不知读过多少,不过是知易行难。要找到自己的方向和信仰很困难,找到则很幸运。关键是,要把自己的心打开来找。

  上师和他的朋友们

  记者:李春晖   编辑:萧三匝

  夹起一片金枪鱼刺身,坐在我对面的曹鹏说,“我也开始拜上师了,他还是一位法王”。

  曹鹏是个挺上进的“富二代”。父母做地产,自己搞投资,每天日程很满,偶尔在朋友圈撒娇自己忙得天昏地暗。

  但刚从美国读完书回国那段,他有点懵。自己属于哪个圈子的,海归?二代?企业家?创业者?处处喧哗躁动。他入过超跑俱乐部,上了商学院,甚至还投资一家声名暧昧的模特网站。身边的商人叔叔们见他浮躁,就带他拜上师,求个“静心”。

  他的上师在商人圈子里很活跃,也很受欢迎。上师向他推荐了几本书,都是市面上畅销的,例如《正见》、《西藏生死书》。除了在京城一些聚会里,要去西藏见上师并不容易。“在大山里,飞机、火车、汽车的换,单程也得四天。”

  走这么多路,只为找到自己。

  我决定去见一位上师。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到达西宁已是深夜。转天清早,我改乘长途汽车,在祁连山脉间走走停停四小时,来到同仁县。同仁县隆务寺门口,一位棕黑脸膛的藏族大汉开车接上我,我们在高山峡谷中又行驶近两小时。

  大汉是我此行要拜访的拥珠扎西仁波切(以下简称仁波切)的弟子。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双朋拉卡,仁波切正在那里主持法会。

  大山深处的双朋拉卡少有游客。据说好几年前来过一个美国人,寻访某位曾在这里转世的著名活佛的遗迹。大汉是那里的村民,如今在同仁县开旅馆。看得出他是乡间的能人,在城里混得不错,但他说,等老了,还是要回到山里。

  到达热贡松阿大吉利寺已是下午两点多,长途跋涉和海拔变化让我昏昏沉沉。仁波切的司机兼助理,也是一位喇嘛,和仁波切一起在庙里长大,追随仁波切已超过20年。他把我迎到了庙里专供贵客的藏式火炕上。

  一圈矮桌上摆满素包子、馍馍、酸奶、水果,还有“王老吉”凉茶和“露露”杏仁露。屋里坐着几个年轻喇嘛,都是仁波切的助手,仁波切在藏区、内地、港台奔走,身边总是有七八个助手,每次轮换。

  盛情难却地干掉一个包子、半碗酸奶,我终于被引到举行法会的经堂。此处梵音雷动,里外坐满了虔诚的村民,梁上飘拂着经幡和唐卡。酥油灯点得不少,空气有些浑浊。

  仁波切坐在正中法座上,垂首持咒。他的司机递给我一条金色哈达,嘱我上前。我走上前去,仁波切拍了几下我的头,把哈达戴在我的脖子上。他面容端正,用比较专业的说法,宝相庄严。这么想可能有点不恭敬,但他和某时下大热APP的CEO长得挺像。其实他们年岁也差不多,都是三十出头。

  仁波切并不是前文提到的“法王”。他更多在上海活动,在江浙沪一带有很多商人弟子。仁波切1982年出生在甘孜,是第三世转世仁波切,8岁在甘孜格龙寺出家,后就读于色达五明佛学院,现在四川德格县协庆寺。协庆寺旗下有600多个寺院,当天做法会的寺院就是其中之一。

  法会结束后,仁波切在众人簇拥下回到我刚来时待过的房间。才坐定,就不断有村民进来,他们捧着照片、佛像还有其它小物件求上师加持,仁波切一一为他们诵经赐福。

  有人为仁波切端上午饭,是一碗西葫芦、胡萝卜、豆腐干等做成的烩菜。助手们都开始吃饭,我也得到一份,味道单一,好像只放了盐巴。

  “你有没有吃饭?先吃个饭。路途远啊,辛苦了。”仁波切对我说,他的声音比年纪老成,像中年人。

  我们寒暄起来。我忍不住坦陈,“来的路上,在山里越开越远,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卖到山沟了。”

  仁波切大笑,宽慰两句,随即又正色道:“你的想法是多余的,你现在可以改变这种想法。人的烦恼和痛苦都是自己制造的。人们互相欺骗、恐惧,还觉得我脑子聪明啊,等一下出事情了我就怎么怎么做。这都是很无聊的教导。”

  “做一个淳朴的人可能路走得更远更好,做一个聪明人可能会活得很痛苦很可怜。”

  但他在内地的弟子,大多是聪明人。藏传佛教的上师在内地传法,全靠口碑传播,商人们彼此介绍,很快就形成圈子。仁波切的弟子在上海为他置下一处房产,布置成藏地风格,供上师在此讲法。就在不久前,一位弟子的食品厂开业,仁波切到场讲经,有200多人去听。

  “为何很多商人学佛?”

  “这是他们的福报。”谈到如何才能在汉地拥有广大商人信徒,仁波切将其归结为机缘。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痛苦?”

  “的确,很多人是碰到些事情。”仁波切说起一位弟子,香港富贾,广有楼宇,更兼八位太太侍奉左右。一朝破产,财散人散,八位太太只剩得一位糟糠妻。他日日煎熬如在地狱,直到修习佛法,真正放下,现在内心平静喜乐。

  “我现在生意不错,以后会不会失去?互联网时代,会不会怎样?我现在状态挺好,但年龄大了怎么办……康巴藏民,放牛牧羊挖虫草,他不会担心明年还有没有虫草?人们有很多可怜的想法,有一百万想要两百万,之后又亏一百万,一赢一输间,年纪就大了。女生还怕老公有外遇。”

  “有办法让老公不出轨吗,我常听人说藏传佛教的‘持咒’。”

  “可以是可以的,但是没必要。”

  “作为活佛,你是否也会有期待、不安和恐惧?”

  “没有。我六七岁的时候,别的小孩子骑自行车就觉得好威风,但我一点都不好奇和渴求。”仁波切说。

  活佛自幼生长在寺庙,对很多痛苦都缺乏体验,不过起码,仁波切体验过商业。事实上,他也是个生意人。

  仁波切在上海拥有一所私立幼儿园和一家素食工厂。这所幼儿园位于远郊区,双语教学,收费高昂,现在有400多个小孩,大多数家长并不知道创办人是位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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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李阳 释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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