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的荒木经惟的《迷色》,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艰难,找到资源种子后,竟然是生生地硬拖了将近快一周的时间才像挤牙膏似地听到下载工具发出“叮”地下载完成讯息。立马巴巴地去看,片长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那时开看的时候,我看了下时间22:36,然后第二天还要上班。
就像早期如果有人提到荒木经惟,大多都是些男孩子伴随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因为这位看上去颇显猥琐的摄影师大叔几乎没有一本不是在描述女人的肉体、女人的性器官、女人被捆绑的场景、女人和别人性交的画面。用父母辈的人说,这几乎就是和耍流氓做龌龊事等同了。
可是在纪录片里,那个总是把头发整理成像是猫耳朵的眼睛大叔,嘿嘿笑着要求镜头前全裸的女模把腿再分开些,好让他拍到“黑色的花朵”时,并未看到像是传闻中或者是总是萦绕在不少人脑海里意淫的岛国动作片场景。荒木先生非常认真地摆弄着女模的身体,并不是发出由衷的赞美“你的身体很漂亮!这样的姿势很棒!请维持住!good!”,然后隔着镜头能看到他的鬓角上滴落的汗水。
“他其实是个有着传统价值观的男人,现在很难找到一个像他那样带有古典气息的男人。”
“荒木先生并没有像外界传说中和所有被他拍过的女人睡觉。他从来不这么做。”
有一位曾经和他合作很久的女模这样说道。早些年,坊间似乎也总有传言提到荒木经惟是个会和所有他拍过的女模特睡觉的老家伙,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可是在纪录片中他流露出对工作状态时的如同孩童般专注的神态,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想到那些污秽的事情。他甚至曾用自己的精液在照片上进行二次破坏创造,还以此为乐,发出率直的笑声。
他觉得女性的肉体无与伦比的美好,令人想起母亲的身体,在柔软的躯体内隐含着无数内在的情绪,他要透过镜头将遮盖在肉体上的遮掩一一去除,呈现天然的身体。
“如果说我是一个钟摆,不停地在拍电影、摄影等很多领域摇摆,那么荒木就是在我上面的那个支点,他总是能平静地看着我的一切。”和他熟悉的好友北野武评价他,“荒木比我更喜欢自己的工作,他是个可以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却不感动痛苦,且以此为乐。”
荒木经惟擅长拍摄女性、花、死亡。第一点我已经简单地说道。那么“花”和“死亡”?Bjork在纪录片中提到她曾经看过荒木经惟为他的妻子拍过的一组写真:“我真正开始了解荒木是来自一组他拍的妻子的照片。她就那样穿着睡衣拖拖拉拉有些脏兮兮的刷牙,但是照片中的她很美。”
荒木经惟也曾指着妻子趴伏在小木船上的照片说“这是我最好的一张照片”。
“我们的蜜月我更想说是一场死亡的旅行。”
“她在船上睡着了,其实是因为前一晚她和我做爱太久所以累坏了。”
“她把我拍下的蜜月时期的写真本拿去卖给同事,这是我成为摄影师的起源。”
“这是她在去世前,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的照片。”
“这些我捧着的花,是在我赶往医院那天的路上拍的。在她死的时候所有花都开放了。所以在我的作品里你能经常看到有很多花。”
“这是在她去世之后一段时间里我拍摄的天空。我的猫在那一天跳出窗口跑到阳台,告诉我:‘嘿醒醒,快跳脱出来吧。’”
我无法描绘当片中的猥琐大叔笑着说起那些往事时的内心感受,只是记得现在即使我在敲下这几行文字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卿本多情,奈何缘浅此生。
人如果一生都能为自己所爱的事情奋斗,且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想必是极其艰难却也令人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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