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大闸蟹风水流转

2014年09月18日11:18  时尚专栏  作者:贱嘴和好东西   我有话说

       文:amor27

  昨晚一夜酣畅与好眠,到响午时分醒来,不觉天色大亮,开窗却又是阴霾的天气,未免若有所失伤感。

  却也不知道那小情小绪由何而来。我想我还是不习惯,拥有与失去。

  赤身盘腿在床上坐着发愣,接谋大人越洋的选题电话,大脑中却一片空白。

  所谓一切新的开始,可是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由何开始。

  坐在马桶上翻看朋友圈,又读到小宽的文字(公众账号:小宽招待所),追述大闸蟹的风水流转,也终于让我在迷茫间有了点思绪方向。

  作为半路出家不全面的美食编辑,自然无法似他,引经据典讲出诸多大闸蟹的花边绯闻轶事。

  我只能一如既往的,从回忆堆里,挖一挖我那些关乎大闸蟹的私人情绪。

  我自幼长大的那座南方小城,距离阳澄湖不过数小时车程。只是在八十年代初期,哪有什么阳澄湖太湖的讲究,更不会将什么开湖看作大日子。

  事实上,在我还是孩童依稀的记忆里,大闸蟹远称不上什么美味,甚至被视为是穷人的食物,登不上大雅之堂。

  现在想来,出生在那个年代都算的有口福。现在被奉为珍宝的刀鱼、鲥鱼,当时也并不算的稀罕。再不济还有天下第一鲜的文蛤跟象拔蚌,哪里轮得到外壳坚硬吃来繁琐的大闸蟹登台亮相。

  我记得当时阖家大小,也只有牙齿稀松的外公留恋于这一口下酒的吃食。孩子辈如我,哪里耐得下心思,去啃那硬骨头。

  就像大概是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天下第一个勇敢吃螃蟹的,才是真的勇士。

  一切能够透过坚硬繁琐外壳看到诱人脆弱灵魂的,才是真的爱。

  到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也记不起因为什么缘故,大闸蟹一夜之间开始成为宴席中必备压轴大菜,席不可无蟹。而螃蟹的大小个头,新鲜程度,也成为人们评价整场宴席的标准。

  彼时一副模范学生样的我,虽依旧不喜吃蟹的繁琐,却也已经懂得在人前装出乖巧模样。往往一场宴席下来,十有八九的螃蟹,都堆到了我面前。

  我自然是没有兴趣吃的。有心人如母亲,打包回去,连夜趁热用巧手将蟹黄蟹膏挑出,混杂些许腿部的蟹肉,最是劲道香甜,用猪油送下锅中抄起,便是类似秃黄油一般的美味,早餐用来拌饭拌面都是享受异常。

  当时大闸蟹物资的丰腴和廉价,自此可见一斑。

  追求时令新鲜大家自会去吃长江三鲜与水八仙,螃蟹不是落得秃黄油的下场,就是变成腌蟹或者醉蟹。今时今日再去回想,也只能遗憾自己不珍惜。

  不过那时候,在北方大闸蟹大概也是金贵稀罕的。

  我记得大一时候,宿舍好友地道北京人去我那里做客,看见大闸蟹,竟不知何从下手。看到我四两千斤的赤手上阵,凭几根手指一双唇舌就将一只螃蟹解决殆尽,竟会流露出羡慕与钦佩表情。

  而当时的我,也不过把这食蟹,当做一场表演。

  倒是年岁越增长,我对于蟹的喜爱却是愈增。一来幼时钟爱的河鲜都随恶化环境愈发珍贵,二是螃蟹本身也不再那般稀松平常,两者权加,倒也让我珍惜起每次吃蟹的机会。

  尤其是离家以后,每年到了秋风起的时候,母亲总会在电话里故作不经意的提起,正在家中准备做螃蟹,引得远方游子唾沫连连。

  对于螃蟹最好的料理方法,其实很多食材最好的料理方法,不过是最为简单的隔水清蒸。什么咖喱,糖醋,年糕炒,都是画蛇添足的多余。本已是大鲜,又何必再妄为添加。

  而我能想象度过北京秋日下午的最好方法,便是我们穿着帽衫和白球鞋,在和煦阳光跟微凉秋风里,拎四六只成隆行的螃蟹,归家温一壶黄酒,切粗的姜丝,蘸好的陈醋。我取笑你吃的狼狈,你夺抢我剥开的蟹黄,两人指尖都流满膏肓,那味道久久不散,多么好。

  只是,往往最后我还是自己去了鼎泰丰惯常的位子,一笼馅满欲坠的蟹粉小笼,一份料足味正的蟹粉豆腐,一客恒久不变的肉丝蛋炒饭。

  我想,我们跟1983年代的螃蟹一般,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文章关键词: 大闸蟹 流转 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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