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我不写HAPPY ENDDING了。
这个故事就是圆满结局。
采访那天,阿东很忙,他正在装修他打算新开的卡卡咖啡吧,所以说着说着就跑开,说着说着就跑开。
我问他细节,他全部回答我“想不起来了。”但是说到女主角,他脸上是满满的笑。
其实,爱情,从来不怕平凡。
它要对抗的,只有时间。
就这样,谈一辈子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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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东从杭州去了永康,是为了逃婚。
彼时阿东26岁,风华正茂大好青年一枚,在酒吧里做经理,认识了常酒客小玫。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这个时候,阿东才知道,小玫家里很有钱。
有钱到什么地步?说实在的阿东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晓得小玫带他回家见了家长,对二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土豪的父母并未反对,只提出一个要求,让阿东不要在酒吧做事了。至于不做酒吧做什么好,谁也没有建设性意见,就说反正先不做了,筹备婚事呗。
情浓时爱人的要求总是柔情蜜意,阿东也就辞了酒吧工作,和小玫住在一起开始筹划未来。
这一筹划就筹划出问题了。小玫家虽然没到“穷得只剩下钱”的地步,但是真的不差钱,所以小玫从来没有操心过工作上的事。以前没住一起,只在酒吧里碰面,微醺状态下和小玫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这上下,从醒来第一眼就在一起,阿东这才发现,清醒的时间,真的不太容易打发。
“想泡杯茶看个报纸家里都找不到,难道我二十几岁就要退休了吗。”多年后,阿东是这么说的。
所以阿东就逃走了。
十多年前尚没有微博微信这种无远弗届的通讯模式,阿东抬脚去了永康,已经算和杭州断了联系。
找工作找的还是做熟的酒吧经理,到的第一个星期,就帮老板娘摆平了醉酒撒疯的地痞,从此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把阿东视为恩人,待他颇不同寻常。
啊,这个故事并不是要说阿东和老板娘的故事,虽然老板娘在这个故事里真的很重要,但他们之前是纯洁的……
自从老板娘把阿东视为恩人之后,就常常和阿东谈人生谈理想,得知阿东逃婚到永康,目前并无女友,立刻拍胸脯表示,这事儿她包了!
这天中午,阿东接到了老板娘的电话,老板娘在那头压低声音说:“阿东阿东,我看到一个长得好漂亮的姑娘!立马想到你了!和你很配哟!你要不要来看看!”
根本还没睡醒的阿东直接挂了电话。
那个漂亮姑娘叫丹丹,是一个立志要成为化妆大师的学美容的19岁姑娘。那一年,她在永康街头开了一家美甲小店,每天给客人做指甲,老板娘便是她的客人之一。
阿东不理老板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说丹丹的事,顾自忙碌。老板娘得不到回应,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真的!这姑娘真的很适合你!我先帮你搞定她!”
为阿东两肋插刀的老板娘想了半天,决定先从和丹丹做朋友开始。
如何和丹丹交上朋友?老板娘看着刚刚被丹丹做得华丽丽的指甲,大力地剥了一块色彩下来,“唉呀,坏了!要去重做!”
老板娘就这样,成了丹丹美甲店里,来得最频繁的客人。
一段时间以后,老板娘带了一个姑娘来酒吧。一进门就直奔吧台,把姑娘安置在吧台边,又阿东飞了个眼神。
当时阿东正坐在吧台里,左右两边各有三个酒吧女郎。
这是阿东第一次见到丹丹。
丹丹长得确实很好看,个子高挑,眉眼开朗,显然不常来酒吧,所以被老板娘安置在吧台边,便没有动过。
多年之后,阿东仍然记得,那一天,他请丹丹喝的第一杯酒,是君度。玻璃杯子加了剔透的冰块,缀了柠檬,把一小份君度慢慢倒下去,散出甜美的橙香。
他把那杯剔透的酒轻轻推到丹丹面前。
丹丹好奇地看他一眼。他正襟危坐在六个衣着火辣的吧女中间,心里正在对老板娘破口大骂。
丹丹并不知道这一点,端起酒尝试着喝了一口。
满口的酒香,叫丹丹露出一脸灿烂笑容,眯起眼,她又喝了第二口。
那一夜,阿东就没从吧台里走出来,只是坐在丹丹对面,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丹丹对酒吧里的一切都很好奇,问了无数问题。偶尔老板娘会过来陪一会,然后当着丹丹的面郑重地对阿东说:我可把丹丹交给你啦,不许欺负她!
所以丹丹喝完一杯,阿东就只请她喝汤力水。
这天走的时候,老板娘执意不肯收丹丹的钱,并且强烈邀请丹丹再来。
接下来一周,丹丹前后来了三次。每次都坐在吧台上,喝一杯君度。要第二杯时,就只得到汤力水。
阿东永远坐在吧台里,边上围着吧女。关于这件事,阿东表示无能为力,他只能加倍地矜持,假装自己是一个无辜好客的酒保。
三次,老板娘都没有收丹丹的钱。所以一周以后,丹丹就不来了。
又过了一星期,老板娘只好默默地又把指甲剥坏一点,去丹丹的美甲屋找丹丹。
等到阿东在丹丹面前挥洒自如,要再过一个月。
关于这件事,阿东和他的朋友们都百思不得其解。阿东有一次和大家说:我是一个慢热的人!
朋友们报以嘘声。
但是在丹丹面前,阿东真的很慢热。
用一个月的时间熟悉。
用三个月的时间成为朋友。
用六个月的时间变成习惯。
每天,丹丹离开酒吧的时间,就是阿东的下班时间。他们散一小段步,再打车。阿东先送丹丹回到住处,车子再调头回他的出租屋。
“我一次也没有下车送过她,都是只送她到门口,就在车上和她挥手再见!我想,这样的话,她也比较安心吧!”很多年后,阿东在卡萨里和客人喝着酒,说起这段往事,带了一种满足和正义感。
好吧,关于这件事,每个人的解读都不同。但显然,在当年,十九岁的丹丹,因为这半年的相处,默默地接受了“阿东是一个正直男人”的概念。
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故事很平淡吗?亮点只是老板娘?
别着急,后面会有转折的。
关于他们的恋爱,其实也像所有其他的热恋一样乏善可陈。
我在卡萨迷离的灯光和歌声里逼问阿东,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阿东露出非常迷茫的表情。
他尝试着回忆了两个片断。比如姑娘想吃个啥点心,他大半夜的跑遍永康帮她找到食物什么的。
这种细节,我简直不想听好吗!
来点有特色的。比如,你爱她什么?
“她很真诚!”阿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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