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向来热闹非凡,这边厢有男星女星爆婚内出轨,那边厢又有已婚导演嫖娼被捉。要说出轨和嫖娼有什么不同,其实都反映了都市男女的各种困境。为情所困,为欲所困,殊途同归。
前不久参加了贾樟柯的新书《天注定》的发布会,请他签名的时候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给小玉安排一个第三者的形象,是为了符合演员的年龄吗?贾导说,他要让片中的人物都处于自身的一种困境之中,小玉是情困。在这部电影里,情困的小玉杀死了欲困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到按摩房找刺激去了,结果调戏小玉不成反被刺死。
在这部片子里,小玉是一个第三者,和有妇之夫恋爱却没有结果,反而被男人的老婆闻讯而来痛打一顿,她选择了逃跑。在她工作的按摩房里,有很多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但她是前台不是按摩女,结果在被某男人要求提供按摩服务时她不从,当男人拿钱痛打她时,她选择了反抗,用一把水果刀刺死了这个男人。和她恋爱的男人是出轨男,被她杀死的男人是嫖娼男,小玉的态度反映了大部分中国女人对这两种男人的态度:出轨为情,可以理解原谅。嫖娼为欲,就是十恶不赦。她能忍受因为前者遭遇的痛打,却对后者的打骂以死抗争。
写到这里,很多人就能理解为什么在舆论里,马伊俐可以不离婚,张雨绮必须要离婚了。
有人困惑,嫖娼算不算出轨?也有人反问,出轨是不是另一种嫖娼?
在我看来,有些嫖娼算出轨,有些不能算。同样的,有些出轨是情困,有些就不是。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洗头房等隐性色情地带还在大部分地区没有出现,男人除了恋爱结婚极少有解决欲望的途径。我的一个高中女同学在晚自习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男人强奸了。那个男人妻子怀孕了,大约是憋了太久,他终于忍不住对一个高中女学生下了手。在没有卖淫女出没的年代,纯洁无辜的高中女生成了男人欲困的受害者。
从这个意义上说,色情产业的出现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强奸等恶性案件的发生,花一点点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很少有男人会去为欲望铤而走险。没有恋爱结婚的成年男人通过嫖娼来解决生理欲望,虽然不好看,但也说得过去。对结了婚的男人来说,也会有长期分居、老婆怀孕某些阶段不能进行性生活等方面的欲困,实在忍不住去嫖娼了,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对他们的婚姻,这样的行为当然算不上出轨。
有意思的是,妻子怀孕是男人嫖娼的高发期,同时也是男人出轨的高发期。在老婆怀孕时期发生的出轨,在我看来和嫖娼没什么不同。是的,他就是因为老婆暂时不能用了,又不想花钱找小姐,或者嫌弃小姐不够干净、安全,所以,他出轨了,这种出轨根本没有多少感情而言,所谓的甜言蜜语基本上就是欺骗,他就是想不花钱嫖干净安全的娼。
对一些有钱有名的男人来说,性资源从来都是源源不断,他们本身不存在欲望不能解决的困惑,他们有时候也恋爱,也结婚,但其实是以恋爱结婚的方式进行着另外一种形式的嫖娼。因为,他们对这些女人并没有爱。没有爱而进行的性行为,恋爱也好,结婚也罢,在他们的感觉里,和在外面嫖娼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爆出前脚妻子出门后脚卖淫女上门的新闻也就不难理解。
因此,有些时候,从事色情服务的卖淫女并不卑贱。在《天注定》里,莲蓉这个卖淫女就比小玉可爱,她对工作尽职尽责,因为她深知只有这样才能赚到钱,才能养活女儿。她也会对小辉产生感情,但理智告诉她和小辉在一起并不现实,她把感情和欲望都处理得很好。相比小玉,插足别人的婚姻本不理性,身为桑拿房工作人员对待客户态度傲慢,就算她不是一个按摩的,她也没有理由去激怒别人进而夺取别人的生命。
说到底,一个到桑拿房寻找刺激的男人,比起一个背叛太太的出轨男,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就算一刀杀死了那个嫖娼的恶男,小玉自身的情困也丝毫得不到解决。
众生皆苦。大千世界,情男欲女,情困与欲困其实都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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